时愉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她没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戳穿。
匕首暴露在人前,她觉得下一秒自己便要身首异处。
谁曾想只是听到咣啷一声,自己手上的匕首被人抽走扔到了地上。她的脑袋还好好待在脖子上,四肢健在,心跳脉搏也仍在跳动。
时愉紧闭的眼睛睁开,撞进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眸里。
她吓得一时愣住。
故技还没来得及重施就被人识破,简直是罪加一等。根本不可能见好就收的,必须乘胜追击。
时愉反应过来,咬咬牙,胳膊在腰上借力一摁。
寒光一现,袖箭出。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力量悬殊。一念之差,她可就小命不保,怎可能没有后手。
褚枭眸光骤然一缩,骤然间周身迸发出蓬勃的魔息。咣当,袖箭就被反弹出去掉在地上。
随之地上燃起一团火,一息之间,就将袖箭烧得只余灰烬。
时愉目瞪口呆,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这可是她用了特殊工艺制作的袖箭,耗费心血又劳力伤财,只打造出三只。
出刃的机关她研究了很久,速度极快,寻常仙君魔君难以抵挡。可这褚枭,甚至两只手都还紧紧箍着她,仅靠魔功就打飞了。
苍境主不愧是苍境主,功力深似海,自己怕是真的要死在这。
她不想放弃,但想着自己还能使出的那些招数,极大可能都是徒劳,最后还会激怒暴君,让自己死得更惨。还不如就此束手就擒,争取一个痛快的死法。
时愉眸中几经变化,都被褚枭看在眼中。似是看出她眼神中的绝望,他架着怀里的时愉,将她仰躺的姿势换成了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急,还没到你死的时候。”缓了缓,褚枭抬起她抓着罗帕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示意她。
“继续擦。”
就,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吗?
时愉疑惑。
看起来褚枭对她的一再偷袭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早有预料,现在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目前像是得到了赦免,但时愉仍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妄图偷袭。
待到僵硬的四肢稍微回了点血,她才试探着小心举着手去擦。
“尊,尊主,擦干净了。”
“求尊主饶我一命,小人那晚和刚才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啊,以后再也不敢了!愿为尊主肝脑涂地,当牛做马,只求您网开一面,绕小人不死。”
大难临头,无计可施,唯有求饶。趁着褚枭还没有下一个动作,时愉连忙开口。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暴君刚才没有立马杀了她,总还是有活着的希望的。等找到机会,她大可以再想办法逃出去。
咚、咚、咚,她心跳如雷,紧张地等着暴君开口。
但褚枭就这么抱着她,一个字都没说。僵持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微微松开抱着她的手,她也不敢从他腿上下去,只能僵坐着,听候发落。
见她这么乖,褚枭微微扯了扯嘴角,眉眼缓和了一点,低头:
“既然自己进来了,就好好当我的侍女,不要想着再跑。”
冰凉的手贴上她的后颈。
“想跑你也跑不掉,刚刚我给你下了禁制,无论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至于你捅我的那一刀,”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