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住了,双方都沉默不语。
但褚枭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
“生什么病了?谁允许你不请示就不去上值的?”
时愉一下子就明白了,褚枭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这种小事他都要管,就这么闲?
她心中暗骂,嘴上却很恭敬。
“我不敢了,这就去上值。”
她从另一边翻身下床,敷衍地答。背过他作势往出走,一边暗自做好准备。
褚枭自是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于是直接闪身到她面前,让她停下。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得很近……
时机到了!时愉目光一凛,眼疾手快向前刺出一刀。
褚枭只觉得小腹一痛,他下意识查看,就在他低头之际——
时愉又是毫不犹豫地一挥手,袖侧飞出整整八枚飞镖,朝着褚枭的面和脖子旋转飞出。
小腹的匕首上带了毒,会在一息之间就蔓延人的全身,让人行动迟缓。
褚枭险些躲不开这些飞镖,但还是靠着魔功将它们震飞。
他本能地一掌打向时愉,时愉完全无法抵抗,被击飞在地。
不过伤了暴君,毒已入他骨髓,时愉已经知足。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跑不了了,就算现在跑了,禁制不除也还是会被追杀。躲躲藏藏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宁愿选择赴死。
她控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满脑子都是之前褚枭威胁她时说的那些折磨人的死法,这让她只想尽快了结自己。
她自戕之前决绝地想,自己就算是死也要自己动手,才不要给暴君用上那些手段的机会。
所以她拿刀捅向自己的动作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对面的褚枭还有些发愣,然而下一秒他便飞快地动了。
而那把刺进去的匕首还插在他的小腹里,褚枭却已无暇顾及,因为他看到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时愉手上拿着一只匕首马上就要扎进自己的脖子里。
他的瞳孔急剧放大,不顾一切地飞过去。
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但幸好,他及时攥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便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心有余悸地冲时愉喊:“你在干什么!找什么死!”
他怒目圆睁,全脸急得通红,心跳如雷,完全平息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时愉被阻止,不想回答他,只死命地挣扎,但就是抽不出来手。
她又气又急,终于绷不住了,隐忍已久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不杀了我自己,难道还要等你继续折磨我杀掉我?呜呜呜……我……我受够你了!天天累死累活!你,你还要折磨我——”
“我那天一晚上!一晚上没睡!我困死了!战骑棚又脏又臭……恶心死我了……而且我都困死了你还要回来折磨我!……我受不了!”
“你!你还莫名其妙!我不就是偷了个懒吗不就是没有自己抱柴火回来吗……你用得着动手杀人吗?你真的有病!我真的受不了你!”
她刚刚才吐了血,此刻动作太大难免牵扯内伤,她一边咳血,一边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