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那杨小七病不病的先放一边,先让她把命保住才是重中之重。
明天就要去荣国府了,届时生死未定,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她也需要利用做出的绒花为自己打点关系。
事不宜迟,姜月夺门而出。
路上凭借着打探找到杨小七的房门。
屋里头点着烛火,一道清瘦的影子落在窗柩上。
仅仅隔着一道门,姜月就已经闻见了浓烈难闻的草药味,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里面虚弱的咳嗽声。
姜月犹豫半刻,到底还是推开了门。
窗前的塌上坐了个只着里衣的男人,身影单薄,乌黑靓丽的发丝垂下来,一半如瀑布般铺在身后,一半擦过脸颊,落在胸口和腹部。
他胸口衣襟微微敞开,发尾扫过白皙的皮肤,留下暧昧的红痕。
或许没想到有人突然闯入,杨小七急忙拉好衣襟,这一动作又引得他急促地咳嗽。
眼底泪花闪动,眼尾泛红,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姜月呼吸一滞。
怪不得他被阿时骂作小白脸。
这谁看了不迷糊。
等杨小七停止咳嗽,重重地喘息几声后,才抬眸柔声问她:“阿月半夜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姜月咬牙。
有,当然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就两个字。
还钱!
可对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姜月张不开这个嘴。
可转念一想,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万万不能在美色上面栽跟头。
于是乎,姜月也努力挤上两滴泪,紧蹙眉头,一副愁思万千的模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手里可还有余钱,我……我……”
她欲言又止。
杨小七似乎见不得她如此忧虑,面露不忍,重重地叹息道:“我这病也是个无底洞,你若需要钱财,但说无妨。”
他如此体贴入微,反倒给姜月整出了负罪感。
她也不好再弯弯绕绕,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杨小七起身,从一旁的柜子底间抽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拿过来打开,里面都是些碎银和铜板。
一看就是积累多年的存款。
他大大方方的表示:“若是需要,拿去便是。”
姜月按照自己的月钱拿了两个月的,感激道:“日后,我一定会想法子治好你的病的。”
杨小七但笑不语。
姜月一向知恩图报,绝不会亏待自己的恩人。
等她走后,门窗关闭,又是扑面而来浓郁的药味,杨小七被呛得又咳嗽两声。
忽然,他低哼一声,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