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淮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想到什么,又问:「那酒真的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也不重要了,反正最后皇浦司查出来的结果也会与长公主说的一样。」闻溪耸了耸肩:「我们亦是不能与之公然对抗。」
闻淮听着闻溪这般看似没心没肺的话语,心头又疼又软,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只静静瞧着嘴边还挂着笑意的人,只觉,半年真的过得太久了,他眼里总是一副小孩气的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长大了,甚至是看透很多东西。
以前,每每与魏绾音起争执,她哪会想得那么多,可见,因着大婚那一日的事,对她的影响很大。
「阿兄这般看着我做甚?」闻溪弯了弯唇:「我真的没事,阿兄不要担忧。」
「阿兄知道的。」闻淮道:「阿兄只是发觉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好,竟是遇上这样多的事,也是阿兄不好,竟是没保护好小溪。」
「不会啊,我觉得今年的冬天可太好了,我又看见了阿爹阿兄。」
「这话说的,哪年不能看见啊?」闻淮被逗笑了。
「过几日,便是冬狩。」闻淮道:「小溪这几日可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狩一只小鹿回来。」
「好!」
马车停下,闻淮扶着闻溪下了马车,「公主府那边动静不小,想必阿爹已经知道了,小溪回院落休息吧,阿爹那我去说。」
闻溪颔首。
瞧着闻淮远去的背影,闻溪将袖中的手帕递给小七:「可有办法看出这酒有什么问题?
众人之多,不能不喝,可即便吃了解毒丸,她也不敢真的喝,便只能将酒都吐在这手帕之上了,也主要是,她怀疑那酒不似往常那般简单,气味虽同,却有些陌生之感,不得不警惕。
「当然有。」小七忙接过:「我正愁寻不到呢。」
「诶。」想到什么,她又看向闻溪:「那你既是会医,为何还说要学医?」
「我不会啊。」
「骗人。」小七不信:「你若不会,怎么会知道那酒不同寻常,不敢入腹。」
「有一次宴会,喝了她递来的酒。」
之后,不过一盏茶,她就开始不舒服,浑身躁热难忍,心脏如蚂蚁啃噬,若非谢观清,她当日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发疯出丑。
昔年场景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谢观清担忧心痛的眉眼很是真实,他带着她离开,又送她回府,给她把脉,煎药,直至她正常之后才离开,第二日一早又来,带着她超喜欢的凤梨酥。
这一切好像发生在昨日,但其实已经过去三年了。
今日,假装晕厥之时,她隐约瞧见谢观清,很让她意外的是,谢观清竟然朝她过来,而眉眼的情绪不明,他没有为她把脉,而是下意识的探她呼吸,好像是怕她死了般。
闻溪皱了皱眉,只觉恶心透顶,这人不论到何处都惯会装模作样的。
「那你既是知道酒不能喝,便不要喝就好了,还咬破嘴皮,如此受罪。」
「我若是不吐血晕厥,你能进来吗?」闻溪笑。
「我?」小七看向她,不解。
闻溪笑而不语,眸色幽深,她已经想到一个更快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