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祖还是门生众多的林相,若当真有心要反,可谓轻而易举!
「众卿起身吧。」魏安缓缓开口:「此次,朕能够醒来还是因着阿循带进宫中的神医,而,霍瑄也已在查此事,阿循与此事无关。」
「若真无关,刺客身上又为何会有永亲王的令牌,永亲王又何以要承认?」司马大人道:「臣等知晓陛下仁厚,可永亲王胆大妄为,实在不可饶恕,陛下此次若是不罚,众臣恐会寒心啊!」
这是要逼着魏安处置魏循了。
魏安不语,只是扫了眼霍瑄,霍瑄会意,站起身来,道:「永亲王的确清白,那日令牌也不过是为引出幕后真凶,如今,已然寻到,一会,皇浦司自然会抓人,诸位大人实在无需担忧。」
魏长烨端着酒杯的手一凝,冷冷看向霍瑄。
「那永亲王为何承认?」有大臣还是没放弃:「而永亲王杀害朝臣亦是事实。」
「甚至还想要杀林相!」有人将话头引至林相身上,「林相,您当日也是在场,永亲王残暴无德,如何能轻易饶恕。」
林相乃文官之首,门生众多,又是众臣主心骨,陛下信任之臣,若林相与他们统一,魏循不会毫发无伤。
林相没让几人失望,站起身来,恭敬道:「陛下,三位大臣不能白死。」
对此,霍瑄早已准备好,淡淡道:「吏部尚书,户部尚书二人与刺客脱不了关系,至于翰林院侍读,构陷永亲王,又对其出言不逊,暗律,的确该杀。」
「……」
刺客与户部尚书何干?魏长烨心头不禁冷笑,魏安竟是要保魏循到如此地步?
魏长烨看了魏循一眼,才又看向一众群臣,面上一副温和:「本王早就说了,此事定然不会是阿循所做,诸位大臣有所怀疑,也是理解,毕竟那日,镇国大将军听从阿循吩咐围了整个狩猎场,众人难免心下不安。」
闻言,闻寂之怕魏安误会,忙站起身来:「当日刺客突然来袭,陛下又陷入昏迷,臣才率京羽卫围住整个狩猎场,并非听从永亲王命令。」
「不是听从?」有武将冷哼:「当日,我等都在,大将军莫不是以为我们都忘却了?」
魏循甚至还帮闻寂之证明,二者瞧着关系并不简单,可先前,从未听说,二者有交情。
「林相,您不也瞧见了?大将军当日是与永亲王站在一处。」
林相当日对闻寂之的骂语众人也还记得,就当众人以为林相会如当日那般时,林相却不说话了,只是看向闻寂之。
林相脑中此刻都是那日回京路上的画面。
他被带入一个分岔口,焦急的想要看看魏安如何了,却见,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往一条路去,而那本该是魏安的马车里却无人,他当时就有所猜想,直到马车帘子掀起一角,见到魏循方确定,心下更是焦急,他想让人掉转马头去追魏安。
却见闻淮离开,而镇国将军府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执剑护着那辆马车杀出去,女子眉眼坚毅而冷漠,剑法精绝而迅速,不让任何一只箭矢靠近马车,那是闻溪,他见过的,很好的一个孩子,就是闹腾了些。
温婉女子身上似是有伤,却仍旧坚持,平日温柔的眉眼也在那一刻沉下,一剑杀一人,拦一箭,有些吃力却很是坚韧,那是闻昭,他更是晓得,他总拿这个很厉害很聪明的姑娘给他们相府的子女做榜样。
比她们要更小些的一个姑娘,瞳孔微颤,有些怕,剑都险些拿不稳,可瞧瞧身旁的二人,又是努力克服,而她们面前,是一身铠甲,执带血利刃的少年,尽量护着所有人,不让任何人受伤,那是闻祁。
林相当时就怔住了。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何为镇国?那便是了!
第4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