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儿安静地坐在山洞里。
拿出提前备好的鱼食,开始喂鱼。
这些鱼儿很活泼。
每次都是沈灵儿喂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灵儿总觉得,这些鱼儿有点野,但却透露出灵性,非常有活力。
“虞姐姐说一会儿又客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沈灵儿好奇地道。
下一瞬间。
破空声传来。
数道人影,落在了山洞之外的平台上。
“洞里有人。”
“必是那妖妃的同党,格杀勿论。”
伴随着凶狠的呼喝,就有三名身穿黑衣的武者闯进了山洞里,目光。。。。。。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枯枝。
那扇锈迹斑斑的雷泽门在少年掌心下缓缓开启,铰链发出如老龙呻吟般的摩擦声,仿佛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触碰过它。风从门缝中涌出,带着腐朽与雷霆的气息,卷起地上的残灰,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符文。秃毛鸡扑腾着翅膀跳上他肩头,眯眼打量着门后那片被雪覆盖的废都轮廓,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又是这条路……每回都一样,傻小子推门,鸡崽子陪葬。”
少年没理它,只将怀中的青铜齿轮攥得更紧。米青萝留下的字句早已刻入骨髓??“有些门,不该打开。”可他还是来了。不是为了寻死,也不是为了成神,而是因为昨夜梦中,有个声音一遍遍唤他名字,说:“你该回来了。”
他叫陈无咎,北境流民之子,七岁那年亲眼看着母亲被一道自天而降的紫电劈成焦炭。她死前手中仍握着半截竹笛,笛孔里凝着蓝晶。后来他在废墟中翻找遗物时,听见风中有笛音响起,遥远、清冷,像极了母亲生前吹奏的调子。自那以后,每到雪夜,那旋律便如期而至,缠绕梦境,不肯散去。
此刻,他站在雷泽门前,忽然明白??那不是思念作祟,是召唤。
“你真要进去?”秃毛鸡歪头看他,“前八个进来的人,一个疯了,两个化灰,三个变成石像跪在祭坛前念经,还有俩干脆把自己埋进地底当守墓人。第九个嘛……听说他砍了自己的手,然后消失了。”
“我知道。”陈无咎低声说,“但我梦见了他。”
“谁?”
“李七玄。”
鸡愣了愣,羽毛炸了一下,随即冷笑:“呵……连名字都是禁忌的东西,你还敢提?”
话音未落,门内忽有风雪呼啸而出,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笛声。那旋律正是陈无咎梦中所闻,此刻听来竟与记忆严丝合缝。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用手攥住,又缓缓松开。
眼前景象开始扭曲。
雪不再只是落在地上,而是逆向上扬,汇聚成一条银白长河,横贯废都上空。街道两侧倒塌的楼宇竟一点点复原,砖石归位,梁柱重立,电蛇如藤蔓缠绕塔尖,整座城池仿佛从时间尽头倒流归来。雷泽废都,在这一刻重生。
而在城市中心最高的观星台上,一道身影静静伫立。
黑衣猎猎,左臂持两柄刀,一黑如夜,一金似阳。右臂空荡,断口处覆着淡淡金鳞,宛如龙蜕未尽。他背对众生,面向苍穹,脚下踩着一条由碎星铺就的阶梯,通向虚无深处。
陈无咎呼吸停滞。
“那是……十年前消失的第九人。”秃毛鸡声音发颤,“他还活着?不,不对……他已经不在‘现在’了。”
“什么意思?”少年问。
“意思是,”鸡盯着那道背影,语气罕见地凝重起来,“他已经走出了时间。你看不见他的脸,是因为他的存在已超越了‘看见’这个动作本身。他是变数,是裂痕,是命运棋盘上本不该出现的那一枚逆子。”
陈无咎却已迈步向前。
每走一步,记忆便多翻一页。他看见自己幼年蜷缩在母亲尸身旁,看见某夜天空裂开,一道幽蓝光芒坠入大地;他看见一名女子抱着婴儿跪在第十门前,以血为墨写下封印咒文;他看见猴子燃魂、烬躯成灰、龙刀怒斩自身……这些画面不属于他,却又真实得如同亲历。
“这不是记忆。”他喃喃,“这是传承。”
“没错。”一个女声从风雪中传来。
陈无咎抬头,只见观星台边缘不知何时多了名女子,素衣如雪,手持断裂竹笛。她面容平静,眼中却藏着万年风霜。她望着少年,轻声道:“你是第七代信标持有者,也是第一个能听见‘回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