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
她朝船板边缘走去，想靠近一点，忽然旁边有人推开门，里面传出男人的笑声：「这猎物我看中了，越是骄傲的人，折断翅膀时才越有意思。」
另一个男人附和：「我们一起去，换套衣服去，今晚有乐子了。」
说话时，两个陌生男人从里间走出，他们身穿剪裁得体的西装，看上去彬彬有礼，差点撞上时还弯腰道歉：「不好意思，有受伤吗？」
跟在门另一边谈论龌龊事的语气相比，完全不同的态度。
多絮避开，「没事。」
两男人举止温文尔雅，礼貌上挑不出错处，他们再次微笑致歉才走向电梯间，身影消失不见。
隔间的门感应到客人站在附近，仍是开启状态。
多絮目光随意一瞟，看到里间透明的地面，地面下就是智能管家介绍的贫民舱，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像压缩的沙丁鱼罐头。
看到这样的景象，并不会给人优越感和满足感，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
多絮正打算移开视线，忽然瞳孔骤缩。
她看到一个熟人。
那人的打扮跟平时判若两人，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干枯分叉，不修边饰得扎成一束，即便这样，也能看出那张漂亮的脸上都是骄傲。
是李子悦。
她怎么在这儿？
「怎么了？」郭安杰见多絮一直没动，便朝她走来，「那里面是'特殊'的观景台，我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啦，你想进去看看吗？我带你……」
话说一半，多絮紧张地后退几步，挡在郭安杰面前：「不用。」
身后的门扇自动关闭。
里面的画面也跟着一起被关上。
多絮不知道李子悦为什么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艘船上，不过第一反应是帮她遮掩。联想到刚才两男人的对话，她直觉他们讨论的就是李子悦。
「我有点头晕，先回房间休息。」多絮转身就走。
「诶？」郭安杰一愣，怎么突然就头晕了？
「大概晕船吧。」
这藉口太不上心，一个连机甲三百六十度旋转都脸不红气不喘的人，居然会晕船？
吴天甲轻轻一声嗤笑。
多絮听到了，临出门前，瞥他一眼，仿佛在说：爱信不信。
吴天甲对上她的眼，目送她的衣角消失在门外，确定人走远了，他收回视线，淡定地挑选甜点口味。
他进食的姿态很优雅，低垂双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银勺，慢慢品尝，精致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