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院,他便急匆匆的赶回老宅。
景湛这一个月哪儿也去不了,整日在自己的房间里醉生梦死。
景怀青踹门进来的时候,他刚宿醉一夜,还未清醒。
气的景怀青抄起枕头恨不得直接闷死他。
「喝,喝,喝死你算了!」
还以为他有什么本事呢,结果呢,搞了半天,雷声大雨点小,还险些把自己折进去。
景怀青坐在他的床边,听着他的鼾声,好半晌才勉强压制住内心深处的烦躁。
开始认真思考,该怎么对付景引鹤。
这段时间他被景怀安纠缠的,没时间顾及其他事情,整日除了发呆就是睡觉。
脑子反倒是清醒了不少,回想了不少事情,也反反覆覆复盘了很多问题。
还真让他想到一个好招儿。
他也顾不上景湛了,赶紧就去安排,生怕晚一会儿景引鹤那边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转眼便到了除夕当天。
一大清早,景怀青便过来陪景枭吃早餐,两人闲聊时,说起了景湛。
「他还那么年轻,明年就要结婚了,一直禁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景怀青在试探景枭的态度,其实景枭也觉得,这样不太行,但当时为了让景引鹤消气,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吗!
尤其是他知道景湛是准备买凶杀人,撞死景引鹤和裴允棠的时候,他气的又抽了景湛一顿。
景怀青见他说这话,景枭并没有制止他。
便又试探着开口说道,「当时那件事情,并没有证据指向阿湛,小弟脾气也一向不好,他非得认定是阿湛做的我也认了,但罚的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景枭正在夹菜的手微顿,手中的筷子不轻不重的搁置下来,拿起手帕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嘴角。
开口的嗓音带着威压,「那你想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景怀青便拍了拍手,从玄关处走进来一个女孩儿,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
穿着一身米白色连衣裙,披着一件羊绒外套,头发披散在肩头,脸上没有任何妆容,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股子干净。
景枭慢慢的侧眸看去,当看清楚那女孩儿的脸时,瞳孔微缩,似是有些震惊。
这模样,和他放在心底很多年的白月光,实在是太像了。
景怀青也适时哽咽的抽泣了两声,假模假样的掉了两滴眼泪,「爸,我知道自从妈毁容发疯之后,你的心里也一直很不好受。」
「我也知道,不管是谁,都无法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可是做儿子的,也只想你能放下过去,好好安享晚年。」
景枭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手拄着拐杖,自顾自的朝着那女孩儿走去,一直到站在她面前,还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怯生生的抬起小脸,有些不太敢直视景枭,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子怯懦。
「庄,庄雨眠。」
景枭连连说好,「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好名字。」
在看到景枭牵起那女孩儿手的刹那间,景怀青缓缓勾起了唇角,成了!
男人爱美色,但更爱怀念年轻时的美色。
如果能在功成名就之后,还能拥有年轻时执念的那一抹色彩,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