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堔在后座闭目养神，脸上稍显不耐烦。
孙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整理湖城项目文件。
说来也是无语。
老板刚开始下的调令，只是让时函妍去当挂名负责人。
到时候项目竣工，她作为负责人，也会收获名利。
但没想到，时函妍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换班底。
整个项目被弄得面目全非，从上到下，都跟着帮她整理烂摊子。
秘书办最近几天也怨声哀悼。
孙海长叹口气，唉。
还是沈秘在的时候最好。
他刚想着，沈倾就打过来电话，他工作手机号，连着车载蓝牙，平时都是自动外扩播放。
这次也不例外。
「孙特助，是我，沈倾。」
清脆的声音隔着音响传出来，带着独有的深沉音。
孙海心虚地看了眼后座，觉得这通电话颇有来意。
他心虚地瞥了一眼后方的男人，捂着听筒，示意司机把蓝牙关掉。
好像才两天没见她。
声音他都快听不出来了。
闭目养神的顾堔，眼皮稍稍掀开，轻咳一声。
这意思，孙海听明白了，不让关。
「沈秘……」孙海不动声色地想要提醒。
沈倾声音继续响起，有礼迂回，「项目的事我知道了，按道理说我不应该插手，但项目我付出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愿意看见项目出问题。」
她单刀直入，「我不会让你承担项目泄露的风险，我只要人员变动的名单，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名单不是机密，新设计师上任后，顾氏集团内部已经全员发了一遍。
孙海也能拷贝一份，偷偷发给沈倾。
但如今……沈倾职位敏感，又在停职状态。
而且，顶头上司正在后面死盯着他呢。
他略显为难：「沈秘，你也知道……」
低沉的声音响起，极具穿透力，敲击着沈倾的耳膜。
「你凭什么身份，拿项目人员名单？如果再发生一次项目机密泄露的事，谁来承担责任？」
沈倾听出来，是顾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