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深深盯着那杯酒看了会儿,无视发白的唇瓣,点头接过
「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父亲总是偏向陈珂母女,任由她们打骂我,你是因为心疼我吗?」
「是,」阿忠抬头看着男人
十八岁的少年如今终于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他本是简廷的手下,自然清楚这位少爷过的是什么日子,
简子骞小的时候经常受陈珂母女欺负,分家那种氛围,谁会帮一个和自己争夺利益的对手,那时的简子骞孤立无援,无人帮他,无人爱他。
犹记得一次,
陈珂和简悦因简廷的责怪,心中有气,便跑去羞辱了简子骞一顿,起初简子骞并无反应,谁让陈珂和简悦骂了他们那位过世的前夫人。
那母女是真恶心,过世之人都不放过
简子骞心中有恨,就推了把陈珂,陈珂跑去简廷面前添油加醋一顿哭喊。
最后的结果就是,
简廷连问都不问一句原因,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简子骞动用了家法。
少年鲜血淋漓躺在地上,却无任何人上前关心,周围只有嘲笑和幸灾乐祸
那时的阿忠才二十五,也是个性情中人,
他心疼简子骞,壮着胆子跪地说自己想跟着少爷,简廷同意了。
这一跟就跟了十年之久。
阿忠还清楚记得,当他抱起浑身鲜血的少年时,是什么感觉
很瘦,瘦到只能摸到他的骨头
阿忠不明白,怎么会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甚至还要任由别人虐待他
回忆收起
简子骞突然向他举杯,灯光照射下来,他眼中亮了亮,好似有水光,却好像又是阿忠的错觉
他只是看着男人,缓缓举起手中酒杯,
两杯相碰,发出清脆声,
简子骞笑了笑:「你说,人为什么总是不知足呢,既要又要,」
酒杯掉在桌面上,瞬间破碎,玻璃渣溅了一地
阿忠突然跪下,他闭了闭眼,弯腰
「二少爷,把我送去警局吧,至少……。能向家主他们证明你是清白的。」
简子骞低眼看着杯中猩红的酒水,
声音很低,突然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阿忠紧握拳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对不起,二少,把我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