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蚊子的命也太硬了,昨晚我可是又熏了香,又挂了驱蚊药囊,今晚我一定打死这死蚊子。”
绿榕小声嘟哝,沈拂烟想到被骂作蚊子的人是裴晏危,不由得抿嘴露出笑。
正梳着头,芦白急赤白脸地走进来。
“小姐,还好您昨日让人守着库房,”她恨恨道,“昨晚夜半三更,正是人睡得熟的时候,有贼人来撬库房门锁,好在有三人轮流值夜,及时发现了,才没让他得逞!”
“这可是沈府,怎会这么巧就有贼人?”绿榕扁起嘴,“恐怕那贼子就是沈家的人!”
“不用恐怕,一定就是,”沈拂烟插好最后一支头钗,缓缓起身,“芦白,可曾留下贼子的线索?”
“小姐,家丁只看见了贼子穿着绣有铜钱的褐色衣衫,但并未留下半片布料之类的。”
芦白有些羞愧。
沈拂烟吩咐她们办事,她们却没办好。
“无事,这就够了,”沈拂烟冷冷一笑,“褐色铜钱纹样的布料,是五年前沈家为内院下人扯布做的衣裳,看来这是个老人了。”
她不疾不徐:“库房还是叫人守着,沈家人的马脚只会越露越多。”
“是。”
芦白钦佩沈拂烟的沉着,若她被如此对待,恐怕早就跳上去拆了对方的家,没想到沈拂烟却还能一步步设计。
她想到与相府和离时的场景,心知自家小姐必定是不会吃亏的。
沈拂烟装扮一新,走到沈家大厅里,只见几房人正围坐在一起用早饭。
沈家老夫人在江南修养,是以沈家人上面没有长辈,日子过得十分宽松。
“你还好意思过来?这里没有你的饭!”
沈若柳捂着心口怒视她。
沈拂烟不言不语地坐下,绿榕端了越窑子青釉的碗筷杯箸,桂米则是从一旁拎着的食盒中取出一盘盘珍馐。
“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