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律海道硬逼着自己挤出这个字来。。
俞韵和燕贺两人没待多久，俞韵起先还提出要留下来照顾她，但律景之说她有游似照顾不打紧，再三保证之下这才送走一步三回头的俞韵。
人一走，偌大的房间登时空了下来。游似重新坐回放在床沿处的凳子上，拿过一个燕贺带来的果篮里的苹果开始削，神情很认真。
至于律海道带的东西都被俞韵赶出去了，房间里是一点都没留下。
律景之靠在床头就这么看着他手上削皮的连贯动作，顺口说了句：「你每天不是还要上课吗？不先回去？」
游似恰好削完，把果肉切下来一块递到律景之嘴里，闻言蹙眉道：「没什么要紧，我明天早点起来能赶过去。」
他总不可能真的把律景之放在这里让护工照顾她吧。
律景之嘴巴里被塞了块苹果，她下意识咬了口，还行，挺甜的。还没嚼两下就听见游似这番话，有点诧异：「你晚上要住在这里啊？」
「嗯，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游似点头。
「好感动，」律景之往他那边挪了两步，没受伤的右手捧着心口，随后笑着调侃他道：「要什么报酬吗？」
游似盯着她含笑的眼眸看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重新把目光低下来放到才切了一块果肉的苹果上，慢吞吞道：「我倒是……还没有那么禽兽不如。」
律景之：「……你有这种想法就代表你离禽兽不远了。」
游似又给她塞了块苹果。
「唔。」律景之措不及防，为了防止游似在这么出其不意，连忙摆手，但嘴里还有东西，只好含糊不清地道：「不吃了不吃了，剩下的都给你。」
她其实是不怎么喜欢吃水果的那类人，有时候想吃就吃了，不想吃的时候哪怕削好了皮放在她面前，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游似喂了她两个，见她不想吃了也不勉强，把水果刀放回原位后就剩下的大半苹果吃了口。
律景之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堪堪过午后，刚吃的这两块苹果顶多算开胃菜。她摸了摸空瘪的肚子，终于迎来了迟来的饥饿感。
「我饿了。」
游似点开外卖软体：「想吃什么？」
她刚要张口，游似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边划着名屏幕点餐，头也不抬地反驳道：「辣的，炸的，油的，通通不准吃。」
律景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在喉咙里，百般争辩无果，只得眼睁睁地看他下单了两份清粥，郁闷了好一会儿。
「病患要谨遵医嘱。」游似好笑，哄她，「伤好了再带你去吃，想吃什么都不拦你，可以吗？」
律景之耳朵一动：「真的？」
游似点头：「真的。」
律景之笑了，微微起身单只胳膊勾着游似，强迫他离自己近点，在他唇上亲了好几口，每次都要弄出啵的一声，甚至还有口动配音。
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但手还挂着没放下。游似垂眸，眼尾藏着笑，扫过她水润润的红唇时，颇为遗憾道：「早知道你刚才的报酬我就答应下来了。」
「时不再来。」律景之似笑非笑，「你不是还有五指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