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人拉着李明朗讲话,索性就让慕晚一个人出去了。
第2章你这个男朋友不是很称职……
白酒绵长而激烈,慕晚晕晕乎乎地走下台阶,她险些栽倒在了地上,幸好扶住了朱色的柱子。
甚少喝酒的她,拿捏不住自己的酒量,以为只是一杯,没什么大不了的而已。
谁知道,酒劲上头,连路都走不直了。
慕晚喝的那杯白酒,她放在鼻尖下闻过,没有浓烈刺鼻的气味,入口绵长,咽进喉咙里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灼烧感。
这酒的度数绝对不低,难怪许宏扬看她两口就闷掉一杯时一脸憋不住笑。
浑身乏力,慕晚走也走不远,她双手交叠着裙摆坐在了游廊的台阶上。
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光滑的石阶像是被人用湿布擦过一遍,干净得一尘不染。
凉感带着小刺一样,顺着纱裙一路刺到小腿,慕晚裸露在外的脚踝冻出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可她只顾低垂着头,无聊地转着手指间的银戒指,因为经常洗刷保养的缘故,戒圈上雕刻出玫瑰藤蔓闪着银光。
戒指脱离开手指,啪嗒一声,慕晚的手不稳,戒指掉了下去。
骨碌碌地滚动了几秒,戒圈最后停了下来,卡到了石阶裂开的缝隙里。
慕晚伸出手去拿,裂开的缝隙过小,即使她的手指细长,怎么也伸不进去。
这是男朋友李明朗送给自己的礼物,慕晚顿感不妙,勾着最细的小指去掏缝隙。
就差一点,戒指好似近在咫尺,她却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
打小聪慧的慕晚,为了她的戒指,想折断海棠树,把花枝当做工具。
好没公德心的行为,假如这树是他们家那颗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声轻微的响,在安静的室外格外地清晰,金属砂轮互相碰撞,落到耳朵里是细微的寒凉。
慕晚蹲在地上苦苦地寻觅,她应声抬头,撞进了一双沾染酒色的眼睛里。
原来半场逃离宴会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秦景曜。
慕晚要折人家的树,做贼心虚般平复惊慌的情绪。
秦景曜手里的打火机被熟练地合上,那朵橙黄的火苗顷刻间湮灭,淡薄的烟雾缭绕,菸草燃出清苦。
影子拉出,仿佛远处天边延绵而寂寥山脉,是深深的墨色。
形影单只的两个人,此时却碰到了一起。
傍晚的天色如青玉,海棠花瓣飘了满院。
慕晚和秦景曜不熟,但是她犹记得男友的话,李明朗说这人家里确实是在皇城根下,自小养得性子肆意又让人难以琢磨。
就连秦家自家人也说,秦景曜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慕晚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自觉地朝人道:「四哥。」
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她别开视线,声音过分拘谨。
这句招呼经过海棠树和栅栏,传到另一边的游廊之中,过了不知多久,慕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秦景曜拿下烟,微微地颔首,不咸不淡地应了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