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秦景曜都没见慕晚出来?过一次,按兵不动了一上?午,以为是李明朗生病了找药,没想到是慕晚病了。
就昨天夜里,他吓了她那么一次,她就病了。
淡色的蚕丝被蒙住了女孩的脸,秦景曜站在床边,看?到女孩头顶支棱起的碎头发,绒绒的脑袋拱了两下又?安静了。
盖在头顶的被子拉了下去,慕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日光,「你怎么来?了,下午没去玩吗?」
因?为发烧,她脸颊潮红,鼻音浓重,听不大清在嘟囔着什么。
慕晚侧过身打了一个喷嚏,她呛得眼角流泪。
是抽纸巾的声?音,慕晚接过去,对男朋友道谢谢。
李明朗直到现在都没讲过一句话,她刚才问他话,稀奇的是,他连一个音节都没回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自己还生着病,慕晚就一手拽着被子,去牵男朋友的手。
她的手胡乱地摸了过来?,秦景曜无动于衷地见女孩抚过宽大的手背,牵上?了他的一根手指。
这手不太对劲,慕晚摸了一会子,没摸到他手上?的戒指。
李明朗喜欢用他戴戒指的手牵自己,这样两人戴在手上?的戒指,牵手的时候就可以凑一对了。
慕晚极速地抽回手,钻出了被子,站在床的一角。
她几乎要?被逼疯,背挤着墙壁,「我有男朋友了。」
秦景曜看?她站得远远的,手指上?还圈着那只?银戒,凶相毕露一样道:「到底要我说几遍,这话对我不管用。」
以后一定要扔了这东西?,没品味,难看?。
慕晚脸上的血色尽失,「放我下山。」
秦景曜不客气地叠腿坐着,推掉了垒在一起的药盒,「我没骗你,轻易下不去。」
「所以我要?跟你说,我就是要?走。」
都是些普通的发烧感冒药,秦景曜摞了回去,嗤笑了一声?,「你要?跟我谈判,那先谈谈你的条件吧。」
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敲骨吸髓般的吝啬。
「昨晚我们谈过的条件,怎么样?」
慕晚的头鼓胀,理智地讲完条件,她虚弱地咳嗽。
在敌人面前,绵羊不能袒露自己的脆弱,咳嗽声?戛然而止,慕晚压制嗓子的痒意。
穷途末路的挣扎,仿佛饮鸩止渴的毒药,消耗着秦景曜对她的信任值。
秦景曜说:「我送你回去。」
慕晚坚决不肯,「不行,他会送我回去。」
秦景曜换了个条件,「你把戒指给我,就说是扔了。」
慕晚无声?地摇头,也不行。
她给了秦景曜,前脚走,后脚对方就扔悬崖下去了,慕晚这辈子都难找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景曜站在床下,身处下位,却仍然高高在上?,「你告诉我,到底什么行?」
「他送你,我怎么知道是送你回学校还是送你到酒店。」
慕晚弯着身子,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声?咳嗽,似要?咳出一口发黑的血。
他太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