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朵开到破败的花,白色的水汽蒸腾,慕晚眼前混沌不明,水晶灯细碎的光渐渐地汇聚成?一条缝。
她?最后没挺住,昏睡了过去。
秦景曜并没有放过自己?,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慕晚感觉他又?进去了。
温暖的体温留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残夜破晓,牙印吻痕环绕的腰间,男人的手松了下去。
时钟从傍晚走到清晨,慕晚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秦景曜不是在放狠话,他真的要自己?死在床上。
神志清明的瞬间,慕晚眯着眼睛,瞧见挂在海上的一轮白亮亮的明月。
她?想去找自己?的手机,抬了半天,只动弹了一下小拇指。
身?后的热意压迫过来,烫得慕晚一缩。
「找什么?」
慕晚艰涩地发出一个音节,她?没能讲出连续的两个字。
似心有灵犀一般,秦景曜坐起来,他把手机放在慕晚的手心,还贴心地输入了密码给打?开了。
猛然一见到日期,慕晚迟缓地思索了一会儿,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问:「衣服呢?」
秦景曜把衣服捞了过来,裙子?和?内衣都是行李箱里找出来的。
慕晚解开内衣,手指绵软无?力,她?慢吞吞地扣,却怎么也扣不上去。
「别穿了,反正都是要脱的。」
秦景曜像是在冷嘲热讽,慕晚立刻红了眼,她?生气?可又?无?可奈何。
秦景曜看不见慕晚的表情,她?光滑的背轻颤,吹干的头发揉得有些乱。
「又?哭。」
秦景曜把背后的扣子?给她?扣好,拿了裙子?往慕晚头顶套,顺便整理?裙子?的领口。
他解释道:「我没笑你。」
慕晚仍旧背对?着他,秦景曜的手贴在女孩的耳侧,他亲了亲黑色的长发,「是我说错话了。」
「我没哭。」慕晚吸了吸鼻子?,她?穿上鞋去梳头发。
秦景曜的手扑了个空,「这不是怕你哭。」
无?论是在床上床下,慕晚哭了他都会哄,只是区别在于上床的时候他不会停。
桌子?上已经放好了晚饭,秦景曜也下了床,喊慕晚吃饭。
异国他乡,请来了一位厨师专门做中餐,都是慕晚平时爱吃的菜色。
一顿饭吃下来,秦景曜总能知道她?喜欢哪道,不喜欢吃哪道。
勺子?喂到嘴边,慕晚木然地张口,吃了下去。
这么大的房子?,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出去的机会也有,只是几?率渺茫。
察觉到慕晚皱眉,秦景曜放下勺子?,送入自己?口中尝了尝味道,「怎么了,是烫到了还是不好吃?」
慕晚回答说:「我自己?来。」
秦景曜把端着的碗放到桌子?上,他看着慕晚把饭吃完了。
消耗与进食的比例不成?正比,她?情绪不佳,秦景曜也没有强求。
房间里已经有人打?扫了一遍,慕晚坐在椅子?上看海,地中海的波涛摇曳,浅蓝的水里融进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