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州,你见过她。」
这?时候,医生进?来换药,夏初然把门打开,笑得有些勉强。
「我没忘记。」
她是他的女朋友,秦景曜在自己面前一点没有迟疑地就承认了。
毫不隐瞒地,像是把匕首利落地割断了绷紧的那根线。
纱布被拆开,药物撒在伤口上,皮肉的痛苦远远不及闪现在心脏上的急促的疼。
她就那么?走了,甚至都没想过自己。
秦景曜抓住夏初然话里的漏洞,「你刚才说没见过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失踪了吗?」
如?果真的是失踪了,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夏初然心中一紧,无所谓地说:「我怎么?知?道,什么?失踪不失踪的。」
她性格骄纵,跟慕晚又不是好朋友,自然也不会关心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那次见过以后?,我就没和她见过面了。」
夏初然看着那些药,酒精的气味尖锐地涌过来,好像针头也注射进?了她胳膊里。
也不知?道秦景曜图什么?,慕晚不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走。
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白?受了这?么?多的伤,人都差点死在国外。
夏初然很怕瞧见秦景曜额头上的伤口,「你没必要那么?执着。」
那她现在为什么?还不走,夏初然有什么?资格来劝自己,秦景曜似笑非笑,语气不善,「你自己都做不到,少?来教训别人了。」
慕晚刚走,这?不是正撞枪口上了。
夏初然也有自己的傲气,她哪里受过委屈,一气之?下就要走,「我在这?儿就是多馀。」
秦景曜不留情面地补上一句,「挺有自知?之?明。」
夏初然彻底是待不住了,门也不关地就出?去?,没走几步就打电话和父母哭诉。
她立刻就要回国,要多快就有多快,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喜欢秦景曜这?种人,如?果他对你没意思,你想追他,一定?会被气个?半死,然后?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崭新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上,酒精味减淡,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留在酒店的行李被秦景曜找了回来,收拾的时候,掉出?了一条发带。
丝质的,花卉图案发带,是他们走到伊斯坦堡,慕晚在一家小店买的。
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头发花白?,见到外国游客便热切地推销自己的商品。
买条发带是举手之?劳,慕晚走进?店里,主动促成了一桩生意。
她总是那么?温和宽厚,带着善意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事物。
唯独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
秦景曜将发带缠绕在手掌,逐渐地收紧,清新繁盛的草木,红得熟透的浆果,不留馀地般裹紧了冷白?的手指。
轻轻地扯动,骨节微微地向上顶着,仿佛不可分离,又被覆盖的丝绸拉回。
他们都告诉他,慕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