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象牙白暗花团纹锦袍,腰系玉带,头戴银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走进来的瞬间,似乎整个地牢都在他的衬托下变得明亮了些。
观沅泪光闪动,眸中交织着无比的感动与欣喜,情不自禁向他扑过去:「二爷!」
窦照张开怀抱迎接她,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抱了抱,然后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听观海说你的手有溃烂,我特地来看看,给你上药。」
观沅抱着他,不想放开:「二爷,阿沅好想你。」
放在往常,这样的话观沅打死都说不出口的,可经历了这两天的幽闭,刚刚又被五七吓了一跳,这种情况下再看到窦照便觉得有数不尽的依赖和思念,只想立刻让他知道,她心里有多在意他。
窦照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扶着她,让她在墙角坐下。
他蹲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条洁白手帕,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脸颊上不经意间沾染的灰尘:「这几天受苦了,还好明日便能出去,再忍忍。」
观沅含泪笑着点头:「嗯,我没问题的,二爷放心。」
五七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
窦照又接过观海递来的药品,先用药水给她仔细清洁了那只有溃面的手,再涂上厚厚一层药膏,最后用一层白布条小心包好。
动作那么温柔,那么细致,观沅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一股的暖流,嘴角也情不自禁挂上一丝甜蜜。
「好了!」窦照给布条打了个结,「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伤口很快就能痊愈,连疤都不会留,你放心。」
观沅乖巧点头:「嗯,谢谢二爷。」
窦照便摸摸她的头,满脸宠溺道:「镯子的事已经解决,萧红锦回去之后发现是她的丫鬟翠儿自作主张,将那死了水的镯子交给你,让你帮忙回水。结果出了催|情药的事,翠儿心中恨你,便故意说是你偷的。
如今她已经将翠儿仗责二十赶出府去,并派人来府里说明情况,你再不必承担这偷盗的指责了。」
观沅满脸惊讶:「真的吗,她,她将翠儿赶走了?」
窦照点头:「确切地说,是将她卖了,正好我差人将她买了下来,这个事还没完,你暂且不必理会,我都会解决。」
观沅心中震动,她完全没想到二爷会这样无条件相信她,又肯这样帮她,可同时又有些不忍:「要不,就这样吧,翠儿被卖已经算受到惩罚,想必以后也不敢了。还有,二爷,五七他……」
她本想替五七求情,可窦照一听到这里便站了起来,打断她道:「虽然镯子的事情已了,但老太太还是坚决将你关够三日,你再忍耐一日,我明天再来接你。」
「二爷等等!」
观沅赶紧也站了起来,她想起五七说的茶叶的事,虽然没说清楚,但她还是不敢大意,想提醒他要不要先找个大夫瞧瞧,以防万一。
可她才起身,窦照却突然脸色发白,似乎有些站不住后退了几步。
观沅愣住,然后就看见窦照一脸痛苦地捂住胸口,「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懵了。
观海赶紧上前将窦照扶住:「二爷,你怎么了?」
「噗!」又是一口血,窦照眼睛一黑,倒在地上。
「二爷!」观沅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冲了上去,「二爷你怎么了?」
她去拉他的手,毫无反应,又去摸他的脸,全是血,那血染在刚刚包好的白布上,触目惊心。
观沅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连哭都忘了,只是颤抖着唤他:「二爷,二爷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观海比较冷静,已经快速叫了人来,吩咐他们赶紧将窦照抬回去。
他将观沅强拉到一边,安慰道:「别着急,我让他们去叫了宫里最好的太医,会好好医治的,你且等我的消息。」
这时,一直沉默的五七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姓窦的喝了我的毒药终于要死了。」
观海对他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五七瞪着眼睛继续发狂:「你们以为我那些日子在窦府只是闲逛吗?姓窦的茶水里都被我下了毒,喝了这些天,神仙也难救了。哈哈哈,这下我终于死得瞑目了,快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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