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开始重点教她管家之道,附带一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礼仪规矩。
虽然观沅觉得,自己以后不过是个妾室,这些对她来说似乎用处不大,但本着多学点东西总不会吃亏的心态,她仍然学得十分认真。
沈母还经常带她出去参加各种上流贵女们的聚会,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别人,从此上京贵女圈便都知道了,窦照曾经的一个小丫鬟,如今成了沈家的二小姐,十分受宠。
刚开始也有一些见过观沅的人,因看不上她的身份故意给她难堪。但一来观沅从不介意这个,她们无论多猛的攻势都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没意思;二来沈母极为护崽,被她撞见过几次,她都是毫不留情反击回去,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她们的小把戏,根本一点脸面都不给,闹得这些人很下不来台。
又加上公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个翻身的小丫鬟极为看重,好几次单独请她去宫里喝茶。
如此一来,观沅算是彻底在贵女圈子中站稳了脚跟,甚至还因为她纯真不作伪的性格,慢慢变得受欢迎起来。
她在沈府住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里她只在头一个月见过窦照两三回,每次都匆匆忙忙,带些她喜欢的点心和书籍,问问她好不好,甚至来不及跟她单独说会儿话,就匆匆离开。
后面关于窦照的消息,她都是从聚会上,以及沈知淮嘴里听来。
一开始是窦照跟萧红锦重新定亲的消息传出来,众人议论纷纷,说是齐遇棠拿着曾经跟窦相国的约定逼迫他们定亲。
后来又说是窦家找人算过,窦照必须娶齐遇棠的女儿为妻,不然窦家必遭大难,如此两家才一拍即合,促成此段天作之缘。
如此纷纷扰扰一阵后,两人这种从小有婚约,长大后几经波折最终得成良缘的经历,一时间被传为佳话。
可这段佳话,在萧红锦住进窦府之后,又有了新的状况。
说是窦照房里的一个丫鬟,有一只跟萧红锦一模一样的镯子,惹得萧红锦很不高兴,便经常言语上打压这个丫鬟。
几次三番之后,窦照心疼这个丫鬟,便斥责了萧红锦几句,这下彻底将萧红锦惹怒,开始跟这个丫鬟不死不休地斗起来。
原本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斗得过未来的主母?可偏偏这个丫鬟深得窦照宠爱,在窦照毫无原则的维护之下,渐渐也翘了尾巴,得意忘形起来。
据说两人在窦府几乎是公开了撕扯,有一次互泼茶水,还将萧红锦手臂烫伤。
两人将窦府闹得鸡飞狗跳,可窦家人碍着窦照的压力根本没法管,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们闹去。
看热闹的人津津乐道了两个多月,到第三个月后,窦家却突然安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女人终于和解了。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祁王大军兵临城下给转走,也实在没心情再管这些贵门八卦。
自从长宁带了祁王私挖金矿,私铸兵器,私蓄兵力的证据回来,皇帝跟祁王便一直在谈判,想要祁王自己卸掉武装,交出兵权。
可祁王也不是傻的,留着手上的兵权还可能有命活,一旦交出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所以双方拉扯几个月,一直拖到如今祁王的人带兵到了城门之下,说只有一个诉求,就是将祁王平安接回岭南,不然就鱼死网破血洗上京。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坊间流传着各种猜测与谣言。
皇帝深居宫中,日夜与朝臣商议对策,试图找到既能保全皇室威严,又能避**血冲突的方法。据说又召窦照上殿说了些什么,但窦照坚决不从,逼得皇帝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场革了他少师一职,叫他回家反省思过。
观沅被各种各样的消息搅得心神不宁,茶饭不思,一直是沈母在安慰她。
沈母告诉她,这世间之事,真假难辨,尤其是权贵之家,风波不断,但人们所听闻的,未必全然为真,也未必全然重要。
并叮嘱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心神,给窦照一点时间和信任,等再见面时,相信两人都会有更大的成长。
观沅低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心中实在难过:「娘,我只是担心……担心二爷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会承受不了这些风言风语。」
沈母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发顶,温柔道:「我了解照儿,他是个有主意的人,这点事相信很快就能处理好。倒是你,阿沅,你现在是沈家的女儿,你的未来,应由你自己做主。但凡你心里有一丁点不想趟进他窦家这趟混水,一定要告诉我,为娘保证给你找一个不介意你身份和过去的,安稳可靠的人家,风风光光嫁过去,叫你富足美满地过好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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