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曲给他将头发扎了一下,然后道:「你心里有底便够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了。」萧策又靠了回去,看样子是想再睡个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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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官府又来了人,这次是被陶飞光亲自请来,张罗收敛继母尸体的。听说陶庭在昨日才好了一点,但听见这消息又是吐了好大一口血。
庄子里赶紧又请了大夫来,一时间陶家山像是沸水里的饺子,沸沸扬扬无从下饺。
江湖人看见四处都是搜寻的捕快,心里自是不适,连着官府的人本就看这群没事也要折腾点事出来的江湖人不过眼,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双方两看两相厌,一个上午下来不知爆发了多少口角。陶飞光和封正阳四处调停,连带着灵云上人都从他院子里出来帮忙劝和。
只有琼阳山庄的院子里静悄悄,除了来了几趟问情况的捕快,别的人倒是未曾来过。
萧策乐得清闲,倒是跟过来的捕快聊了几句,这才知晓了这一上午弄得陶家里鸡飞狗跳的原因。
因着书房那日起了火,连着的主院一边也受了牵连。陶门主移去了陶飞光那里住,那位陶夫人昨日便歇在侧院里。
今日天刚擦亮的时候便起了火,外面守夜的人睡着了,还是闻见了烟味才醒,这才急匆匆地叫人来。
但是火已经起来了,里面的陶夫人也没有逃出来,直接烧死在了里面。
不过那位陶夫人所出的陶二公子并未同她娘亲一起睡,而是同哥哥一起,不然怕是要跟着他娘亲一起葬身火海。
三派弟子被杀害,陶庭受伤一事还未水落石出,又出了这档子事。加上这陶家山庄里还有四处晃荡的捕快,住在这里的武林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住下去,到底是死了这么多人,武林会的时间也一推再推,八成要办不成。
前面闹得厉害,听纨曲的消息,下午两边的人还动上了手。萧策听了也只是一笑,他将自己手上的书一扔,道:「庄子收拾好了便搬过去吧,这老死人的地方住着晦气,晚些时候我便去同陶飞光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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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飞光此时正照顾着勉强能坐起来的父亲。
火场里遭了一场罪,烟呛进了陶庭的喉咙里,大夫说短时间里都不能说话,身上各处也有被被火燎伤。
进又加上刚刚听闻爱妻身亡,大惊大恸之间,样子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陶飞光将药放在矮桌上,轻声道:「父亲,身体重要。」
陶庭恍若未闻,只是一直看着一处发呆,陶飞光叹了口气,将药端了起来,舀了一勺喂到父亲的嘴边。
勺子刚刚挨到陶庭的嘴边,陶飞光的手便抓住。
陶庭死死攥紧儿子的手,眼神像是要剜出他的心,反而陶飞光震惊之外还有馀力去关心父亲:「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他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便又问了一遍:「我是飞光啊,父亲!」
陶庭看着他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收回自己的手,步履蹒跚挪到桌边,颤抖着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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