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那小哑巴一笑,却看见那孩子一下又躲到了侯奕身后。
萧策见了回头看了冷明珠一眼,冷明珠摸了摸鼻子赶快将头垂了下来。
「他怕生人,害羞的很,」侯奕笑着解释了一句,便继续同萧策说道,「我今日早些时候去见陛下,在殿外等了一会,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本以为是那位皇后娘娘在。可只过了一会陛下宣我进去,我进去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未有别的人在。」
萧策听着道:「许是在屏风后面坐着了,后宫妃妾不见外男你也是知道的。」
「怪就怪在这里,褚光殿里是没有屏风的,我还特意留意看了一下,房里除了我和陛下,没有别的
人在。」
萧策听到这里,皱眉看着侯奕问道:「就算是有人,这又如何呢?相爷可是在殿外的时候听见了什么?」
侯奕未回答萧策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陛下非嫡非长,当年夺嫡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太后也为了保全幼子,就是现如今宣王的性命才去五台山求佛静修……你知道先皇本是在陛下与当今圣上之间犹豫,后是听了一人言才决定了太子人选。」
「是谁?」萧策问道。
侯奕顿了顿,才道:「据说是国师。」
「相爷说笑了,本朝百年也不曾有过国师,」萧策说权当玩笑,却见侯奕摇头,便道,「我从未听过。」
侯奕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个也是我听一个老太监说的,但是除了他,好像别的人也不知晓这件事了。」
他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然后道:「据说当年先皇抄陆家,也是听了这人一言。」
「胡言乱语!」萧策怒极几乎想破口大骂,但看见侯奕看着自己又将脸色缓了缓,然后道,「陆家被抄,是因为贪墨一案被人揭发,先皇大怒,故而才……」
只说了一半,才发觉自己多言,便不再说下去,只是独自沉默不语。
「不过是几个老翰林酒后闲谈,他们一说我也就是一听而已,当不得真。」侯奕发觉自己两人聊的深了,赶忙解释。
萧策沉默了一会,然后道:「那么此人你可见过?」
侯奕摇头道:「未曾,只是听几个老太监说而已,但如若是真有此人存在,那……」
「就算是有这人存在又如何,当下之急还是孩童失踪。」萧策靠在轮椅上,低头掀起眼皮看着侯奕。
他见侯奕仍旧是眉心皱着,便又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道:「左相是世家弟子,你代表寒门学子一派,又对陛下忠心耿耿,就算是有这个国师在又如何呢?总也越不过你去。」
「几个孩童的父母都找到了,只是现在尸体还放在衙门里,没让他们带回去,」侯奕说罢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我去瞧了一次,有些当母亲的当时便哭晕了过去。」
萧策听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只觉憋闷:「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们今年要如何过年了。」
「城里夜间巡逻的队伍又加了一队,但现在也至今没有什么线索发现。这第三次又是在另外一处,我实在是……哎……」
「可还从他们父母探听了些什么东西出来?」萧策迟疑着问。
侯奕摇头,只道没有查出来什么值得人留意的地方。
「父母处倒是没有探查出什么,只是听以前的老捕头说起了之前有一年也是出了一次孩童失踪案,最后查到了南疆西南王的头上,连带着揪出了一串人,最后失踪的孩子找回来了一些,但听说都被中了蛊,最后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侯奕说着迟疑了一刻,小声了些道:「有些孩子的尸体,都不成人形了。」
冷明珠听见这话一怔,她看着萧策的后背想,右相现在所说的,应该就是当年他被劫走的事情。
萧策听了默了一阵道:「当年是南疆内的一个分支,抓童男童女来试验他们的蛊毒,后来南疆苗族被灭族,剩下流落在外的苗族人也都改名换姓。昨日我已经派了人出去查,如若是有线索,我会立即告诉你。」
侯奕听了道:「劳烦你了,陛下听闻你今年在京中,特意嘱咐我准备了赏赐,虽说不能像朝臣一样传旨封赏,但也是御赐的东西。」
萧策坐在轮椅上拱手行了一礼,道:「多谢陛下。」
「过两日太后回京,你我联系更加不便,这些事情还请萧庄主多多留意一些,我这里有了消息,也必定告知。」
冷明珠又坐了一会,萧策同侯奕将话说完,便转头对冷明珠道:「将眼睛蒙上,该走了。」
重新陷入黑暗,冷明珠一边被萧策牵着走,一边再回想方才侯奕说过的话,当年南疆抓走的童男童女里面有萧策一个,如若梅无双他们真是南疆人,萧策这样的脾性,怎么会毫无芥蒂地同他们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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