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我会配色,就是丝线贵。」
「没关系,少买点先做着试。」俞荷打个哈欠,小声说道:「你也可以做手帕和香包,到时候拿到庙会上卖。」
俞梅认真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挣钱挣钱钱。
和姐姐坐了一会儿,俞荷打着哈欠回屋,看着自己软软的棉花褥子和被子就笑。
手伸进暖和和的被窝,一个黄铜汤婆子花了她五两银子,心疼归心疼,但这样一晚上被窝都是暖的,钱花的值呦。
脱鞋,和衣躺在床上拉下厚厚的蓝布帷幔,俞荷双手叠在胸前,闭着眼睛想明年的种植计划。
双手合十,殷切的许愿:「希望,阿爹明年能考中举人!」
屋里看书的俞有地耳朵一热,这是谁又念叨他呢!
看一眼妻子,道:「时间不早了,你别弄线了,对眼睛不好。」
「那你看书就对眼睛好了呀?」李二娘往他跟前坐了坐,油灯昏黄,让别看书了他不是也不听。
「我再看会儿,这书我会背,不费眼睛。」俞有地干脆放下书,把手放进被窝里暖。
「老二老三屋里都盘了炕,等他们搬到中院,我们也都做成炕。
和俞荷说,俞荷也不是很想去住中院。以后让老二老三住中院,我们这个小家和爹娘就住前院。
一忙大家分开吃住,做活儿一起,也省力气,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俞有地这是问妻子的意思,要她想去住中院,正屋中堂两间父母住,他们家住三间,也够。
「我听你的。」李二娘看他懒洋洋躺在被子里,噗的一笑,「我跟你说,俞荷和你十成十的像,你们两个人,一个老顽童,一个小顽童。
自从把床上的稻草褥子换成棉花的,她每天比平时起晚两刻钟不说,晚上睡得要早半个时辰呢。」
「大冷的天,贪睡才正常哩。」俞有地双手叠放胸前,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地背书。
李二娘冷哼一声,继续纺线,像丈夫这样想的人,都是从小没吃过苦,父母给惯大的男人。
俞有地把论语注解背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书确认无误,对着摇纺车的李二娘说:「床里放了火子就是暖和,你别忙了,我要熄灯睡觉。」
「马上,我去厨房洗个手。」李二娘估摸着亥时了,起身拍拍腿,笑着说,「我刚刚还以为你要睡呢。家里还是要俞荷治你。」
「后院那两亩山地,什么时候种桑树?老二家的和老三明年一定要养猪,还要养一头母猪,你怎么看?」李二娘把手放进被窝里暖暖,边问道。
「种桑树,养猪。你赶紧去洗手。」俞有地胡乱的答应,脑子里还是子曰温故而知新……
李二娘笑盈盈去厨房打水,锅里正好还有热水,洗了脸,后院上厕所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家里人都睡了,只有成文四个人的房间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成文,你们早点睡!」
「知道了,娘。」成文麻利的答应道。
李二娘轻手轻脚推开门,俞有地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翻开的书,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到桌子上,熄了灯,趁着月色爬上床。
腊月二十四,要打扫卫生洗衣服,贴窗花,晚上祭灶神,吃汤圆和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