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能?够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漫不经心丶随便坦然,但万俟延并?没要求她这样做。
可卿清也却执意要看他。
万俟延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抓住睡衣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有些迟疑:「你确定吗?」
卿清也愉快地点?了点?头。
又犹豫了半分钟,万俟延才将?睡衣放下,往前一步,朝她走来,走到她面前。
卿清也直视着他,不躲不闪,二人面对面的,一站一坐,过了一会儿,万俟延抬起他的左手。
他的手很白,是那种好像没有晒过太阳丶又或者说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白,指骨分明,修长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素戒,手背处的筋脉颜色清晰。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机械手表,黑色表带,银色表盘,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卿清也眨巴着眼睛瞧他的左手。
那只?手从衣领往下的第二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地往下解。胸肌在紧致的衬衣包裹下可以看出优越的弧度,让人不禁好奇里面的形状。随着手指往下,衣襟不断敞开,露出的皮肤也变得越来越多?。最?后,双手将?衬衣彻底拉开丶剥下,扔向一旁。
万俟延的肌肉线条饱满流畅,每一块肌肉都结实匀称而又迷人,对于?她这种学雕塑的人来说极具观赏价值,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之前郁芣苢劝她别结婚时?还说,结了婚就找不到灵感了。
怎么会呢?万俟延简直就是她行走的灵感缪斯啊。从头到脚,从上至下,无?一不令她着迷,虽然她目前还只?是看到了他的上半部分。
卿清也呆呆地看着他。
「可以摸一摸吗?」她非常开明地徵求他的意见。
万俟延看着她,愣了愣,但是没有反对。
她便将?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胸前,但也不敢乱动,只?是虚扶着让掌心贴合在上面,感受到他肌肤的热度和硬度,果然跟她之前额头感受到的一样硬。
卿清也试着摸了摸,认真来说,其实也不是硬,用柔韧来形容会更?为恰当。随着他的呼吸,胸膛不断起伏。
卿清也抬起眼睛看向万俟延,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正巧,万俟延也低垂着眼,在看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眸光黑漆漆的。
也是在这时?,卿清也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的距离竟然如此相近。
二人静静地对望着,谁都没有出声,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好像将要发生什么。正当卿清也朝他凑近,准备迎接什么之时?,万俟延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拿起一旁的睡衣,说:「剩下的,下次再看吧,我先去洗澡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卿清也当然知道这世上的下次大多就是没有下次,她静静地注视着方才被万俟延避开的手指,指尖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蓦地被暴。露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里闪过没来由的茫然和失落。
这种状态持续到十分钟后万俟延从浴室里出来,都没有消散。
万俟延重新走到她面前,低头问她:「你洗澡吗?需不需要帮忙?」
卿清也一想到他刚刚的行为就觉得过分,现在还云淡风轻地走过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的心里就烧起怒火,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似乎想要将?那抹温度抹去?,然而没有,于?是开始口不择言:「不需要,你能?帮我什么啊?你都没给我看,也别指望我能?给你看了。而且我只?是脚扭伤了,又没有残,需要你帮什么忙?」
万俟延被她的话语震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洗个澡的功夫,她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了?
卿清也的情绪总是变幻莫测,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爆炸。他时?常不知究竟是什么惹怒了她,不知该怎么做,可又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见她发怒,万俟延赶紧解释:「我没有要看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
卿清也:「。。。。。。」
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有什么可生气的?」
万俟延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找到了原因,清冷的音色中羼杂着笃定:「就因为我不给你看吗?我说过下次会给你看的。」
「你爱给不给,我才不稀罕看。」卿清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再看这张令人讨厌的俊脸,「我一个搞艺术的都没有你的饼画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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