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猛地转身,眼神狠如冬日的冰雹刺向张哥,她道:“你这是在逼我们?”
张哥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是那副无赖样:“谁逼你们了?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游回去啊!”
泮河波涛汹涌,此刻夜色降临,方向都难以辨清,各式漕船落入河中,有如点点星火。
“哈哈哈哈,别看了,那些船上皆是是我们这些人,就算去了他们的船,一样要给买命啊不对。。。过河钱。”张哥猖狂至极。
庄可怀气得脸色发青,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压低声音对沈念说道:“这分明是敲诈!”
“张哥,我们几个身上实在没带这么多银子。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沈念突然道。
张哥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状,随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通融?也行啊。不过,这得看你们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抵债了。”
听见此话,沈念眼里闪露出几分狡黠。片刻,她从怀中左掏右掏,终掏出一枚祥云佩,玉佩通体莹润,看着挺眼熟。
沈念伸手将手中祥云配递过去,语气中怀揣着几分不舍:“张哥,这玉佩乃是我传家之宝,价值连城。您看,能不能抵了这船钱?”说着,与一旁少年使了个眼神。
少年会意,立马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情。
“这玉佩不能给!”庄可怀出声道。“这可是咱爹留给我兄弟三人的传家宝,价值上万两啊!怎么能随便给人?”
“是啊,快将它收回去!”何元也连忙附和,语气中满是焦急。
张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忙不迭地接过玉佩,假装仔细端详了一番。他掂了掂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嗯,成色不错。不过,这玩意儿顶多值两千两,还差两千呢。”
沈念闻言面露得逞之意,但转瞬即逝,她仍带着焦灼语气道:“两千两?!两千两连这祥云佩边都买不到!你实在欺人太甚!”
张哥冷笑一声,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欺人太甚?你们要是不服,大可以现在下船。”
沈念眼含泪珠,转身看向庄可怀,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仿佛即将割舍一件绝世珍宝。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恳求:“哥,事到如今,我们既已上船,这船费是万万不能省的。爹给了我一块玉佩,你那边也有一块,快拿出来吧。”
庄可怀死死抱紧自己的衣裳紧紧,声音低沉而急促:“这…万万不能拿啊!这可是我们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了,若是给了他们。。。。。。怕是免不了一顿怪罪。”
沈念也凑到张哥面前说道:“是啊,就给我们留一个吧。这祥云配可是价值上万两的宝物,您若是全拿走了,我们可就一无所有了。”
张哥闻言,冷笑一声。他大步上前,身后的手下们也紧随其后,一行人将庄可怀团团围住。张哥伸手在男子身上摸索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弟说得有道理,快拿出来吧。”
庄可怀装模作样挣扎一番。
最后终于奈何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无法挣脱。
男子怒声喝道:“你们这是明抢!”
张哥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猖狂:“明抢?你们坐船付钱本就是天打雷劈!”
一旁胡子拉碴的那名男子小声提醒道:“天经地义。”
张哥哼哼地瞪地一眼胡茬男道:“我当然知道。”转而对着沈念一行人接着说道:“”没有钱拿玉佩来抵更是天经地义!”
说话间,张哥的手下已经将庄可怀怀中的祥云配搜了出来。张哥接过玉佩,装模作样地仔地端详一番道:“嗯,是件好东西。”
沈念见状,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暗地里掐了一把大腿,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她哽咽道:“张哥,这玉佩是我们传家之宝,您能不能给我们留一个?至少……至少让我们有个念想。”
张哥不耐烦摆了摆手,对身旁一众小弟道:“行了,带他们下去好好休息吧。”
沈念一行人被带到漕船的休息处。
与其说是休息处,不过是一块空旷的角落,地上铺着几捆茅草,勉强有个落脚的地方。角落里有一家三口蜷缩在一起,瞧见动静,那小孩伸手指向几人被其母紧紧拥入怀中。
还有一个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似乎对周围的动静毫不在意。
几人寻了一处歇脚的地方蹲下,船仍在行驶,一行人静待过河。沈念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无法自拔,直到庄可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少年低声道:“行了,人早走远了。”
沈念当即抬手擦拭掉面上的泪珠,低着的头抬起,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几人,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你们也是过河的?”
那一家三口中的男子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点了点头,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