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好奇的玉青蘋去触碰,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她跑回床上将身子埋到被子中,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她都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灵巧
“你给我起来!”女子尖锐的声音率先响起,她非常不客气推门而进,又非常不客气的将被子掀开。
“祭山那么大的事你躺在床上装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师姐!我看你这个山主是做到头了!”
来人穿着张扬的红衫,腕上恨不得挂满镯子,手中却摇着与穿着不太搭的书生折扇。
此人正是风锦石的大师姐清亦寒。她满眼怒视的瞪着床上之人,看来这场祭祀真的很重要。
跟着进来的还有常跟在风锦石身边的君牧,他为山主解释道:“山主真的是刚苏醒。他遭了黄泉道的暗算。您瞧,这带血的绷带是刚换下来。”
清亦寒冷哼一声,抬起扇子就朝着师弟的脑袋而去。
说书的都讲这些练武的力大无穷,此人又这般生气,扇子打下来我肯定是挨不住的。
于是玉青蘋急忙开口道:“师姐,我错了。”
扇子停留在空中,清亦寒愣愣地道:“你说什么?”
玉青蘋抬眸,委屈巴巴的望着来人:“对不起,我是真的受伤了。”
清亦寒眨眨眼,我没听错吧?这玩意儿竟然会道歉?怎么一瞬间看到年少时乖巧可爱的风锦石。
是我眼花了吗?
扇子最终还是打了下去,只不过是轻轻一下很快收走。她瞥了眼盆中带血的纱布,微咳一声调整情绪道:“给你半个时辰,要是敢迟到,家法处置。”说完背着手转身离开。
玉青蘋揉了揉脑袋,呆呆地坐起身来,她看向屋中的另外一人,君牧还在处于发愣状态。他指下门口,又指下玉青蘋,语气充满惊讶道:“山主什么时候唤师姐了?”
“她不是我的师姐吗?”玉青蘋缓缓地问道,她现在还不太适应新的嗓音。
“那她确实是。但……可……那件事后,你们二人几乎就没说过话,见面恨不得大打出手。您今日是怎么了?”他的表情甚是纠结,仿佛那声师姐是多么离谱的事。
“……”玉青蘋表面上无甚异常,心里可慌了。
误叫声师姐就让人起了疑心,看来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
见山主不回答,君牧像是早已习惯她的态度,掏出瓷瓶放到一旁道:“金疮药。”说完就离开了。
玉青蘋长吁一口气,当她看到瓷瓶时还以为这姑娘要留下来为自己上药,幸好,幸好。
起身继续观察环境,来到书架处翻翻找找,哪怕有个闲笔落款也行啊,总得让我知道此人的身份。
可惜杂乱无序的书架未能给玉青蘋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论语?千字文?这是孩童的书房吧。”这边玉青蘋还在嫌弃书架的书过于幼稚。目光一错,注意到书案一角快要落地的令牌。
她拿起令牌念道:“清澜山,风锦石。”
“风锦石?那个天下第一!?”
玉青蘋久居内宅,对外面世界的了解都是通过如意。如意酷爱听书,就经常把说书先生的故事背下来回府讲给主子解闷。
而这位风锦石便是说书先生的常客。
五年前赢得演武大会魁首,一鸣惊人,再加上模样俊秀,故事往往就爱发生在这类人身上。
揪过华山掌门的胡子;踢过兵部尚书的将军肚;将欺男霸女的知府丢在海里淹上一淹;还曾带着十人夜入贼船,斩杀倭寇三十二人等等。
但风锦石并非完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骄傲,仗着武功高强目无尊卑,行事乖张,因此结仇无数。
名门正派们惜才,夸他率真可爱不与计较,那些黑|道邪派们可不这么认为,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风锦石。”玉青蘋显然没从惊讶中走出来,她指着自己道:“我竟然在天下第一的皮囊之下?”
“嘶。”她感受到胸口的疼痛,想来是方才拉扯到伤口。于是拿过金疮药打算上药。再怎么说这具身体如今归了自己,理应照顾好他。
她低头透过领口就能看到一层层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