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他想多了,虽然已经到深夜,陆弗之依然没回来,也没给他发过消息,更别说昨天提过的什么把东西搬过来的事情。
连个影都没见着。
裴寄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他去洗了个澡出来,才看见CHH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伤到哪儿。
现在网际网路这么发达,视频都传出去了,CHH会知道也不意外,裴寄回了句没什么事。
CHH问:「那个人是陆总吧?」
没见过陆弗之的人可能认不出来,但作为和陆弗之一起吃过饭,又知道他和裴寄有点关系的CHH,看见那个视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陆弗之了。
裴寄也不意外CHH会认出来,CHH是他朋友,他也没有故意瞒着对方,大大方方承认了。
那头CHH见他承认了,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又被吊了起来。
他其实挺想问问裴寄和对方到底是什么关系,又觉得那样做不太理智,最后还是裴寄见他那边一直正在输入中,没忍住问他:「怎么了C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下周得去比赛了吧?赛前紧张需要我给你们做心理疏导?」
CHH故作轻松地接话:「行,你来给我们队做心理疏导,我让经理给你付工资。」他想了想,还是看向旁边那桌。
陆弗之就坐在那里。
今天是圈内一个退役选手领证,对方请了不少圈内人吃饭,还有一些合作过的赞助商之类,一顿饭从晚上吃到现在半夜了都还没结束。
CHH到了现场才知道陆弗之也在,不过陆弗之来得晚,他们之前虽然一起吃过饭,但除此之外也没再有过交集了,CHH也就没去和陆弗之打招呼。
听其他队的人说,请陆弗之是因为陆弗之接手了那名退役选手之前所在的职业战队。
陆弗之跟一群大腹便便的赞助商老板坐在一起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CHH还是把遇到陆弗之的事情当寻常事一样说给裴寄听了。
裴寄听完,心想难怪陆弗之一直没回来。
见裴寄没什么反应,CHH说:「他受伤了吧?那边那群人估计想劝他喝酒。」
他们这群职业选手因为下周有比赛,全被勒令不准碰一滴酒,喝酒的大头就落在了陆弗之他们那桌子人身上,那群人都习惯应酬了,这种时候不可能不劝酒。
不过据CHH观察,陆弗之一直没碰过酒,哪怕被劝了,他也没碰过。
裴寄笑着问:「那我过来替他挡酒?」
想想也不太可能,陆弗之连行程都不告诉他,他还跑去给人挡酒,以什么身份过去?
陆弗之结婚的消息是传出去了,但别人又不知道他跟谁结了婚,陆弗之是为了应付家里,又不是为了把他带出去给别人看。
也不是……陆弗之是压根不可能把他带出去给别人看。
CHH也知道裴寄这话是在开玩笑,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裴寄早就说过自己没有喜欢的人。
裴寄抓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切到了和陆弗之的聊天界面。
又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那么突兀地跑去叮嘱陆弗之别喝酒。
昨晚陆弗之在的时候,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裴寄还是睡得很好,今晚陆弗之不在了,公寓又恢复了平时的安静,裴寄反而睡不着了。
他没什么事做,反反覆覆点进陆弗之的朋友圈。
他跟陆弗之的微信还是领证那天加的。
上学时候,他俩还只用企鹅那种古早的社交app,原来的帐号还在,裴寄一直登着,但已经没几个好友用了,离开学校之后,也没收到过几条消息。
陆弗之的微信头像是一只鸟,黄墩墩胖嘟嘟的,裴寄也不认识那是什么品种,只觉得怪可爱的,和陆弗之谈恋爱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居然喜欢鸟这种生物。
陆弗之的朋友圈干净得一塌糊涂,干净到裴寄怀疑他是不是屏蔽了自己的地步。
没什么可看的,裴寄又去搜受了外伤喝酒导致发炎的机率是多少,吃了消炎药喝酒死亡的概率是多少,等搜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陆弗之一个成年人,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这些。
上回聚餐陆弗之都能没喝酒,这回估计也能。
「陆总一直干坐着不无聊么?」一位中年男人拿着白酒试图递给陆弗之。
这人是退役选手代言过的品牌商老板,一晚上已经把这桌上的人劝了几圈,把人都给喝趴了,自己还清醒着,酒量倒是好,从肚子就能看出来,平时没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