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真的姜饼人,小红鸟没有击穿敌人的装甲,恼怒之下开始用对方的脑壳磨喙。
具体操作为鸟喙触地,两爪快速交替前进,就视觉上来讲,这举动无限接近于用嘴犁地。
叶硝非常大度地任着祁纪胡闹。
处理凯德的问题不需要多长时间。在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工作量之后,祁纪第一时间就搞出了一个病毒……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在意识海深处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就行。
祁纪其实把这玩意扔出生点也行,就是那样容易被凯德的潜意识发现,引发类似「精神免疫类疾病」的症状,所以有条件他都会试着把病毒扔深一点。
有良心,但不多。
这么一看,这趟工作最费时间的,竟然就是后来被证明没有卵用的角色扮演。
祁纪看着叶硝的背影,暗自咬牙。
感觉到脑壳上摩擦力变大,叶硝扭头问:「怎么了?」
祁纪不想再给叶硝戏弄自己的机会了,虽然还没到以往的深度,但也没差太多,他将病毒一扔,摆摆手道:「没什么。」
叶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祁纪的动作:「你又要离开了吗?」
祁纪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别开目光:「嗯。」
「我会等你的。」
「反正你自己也不会记得,随便怎么说喽。」
现场的气氛不知为何有些沉重,即使鼻腔里都是甜味也冲不淡。
祁纪招呼着自己的精神体回来,小红鸟拍打着翅膀落在祁纪手心,又放下了些许饼干屑。
这是他努力了一路的成果。
祁纪搓搓手,将饼干屑拍干净,低垂着头,声音细若游丝:「再见。」
他没有得到回应。
联接渐渐淡去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灵魂被挖去了一块,内心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祁纪最终还是没忍住抬头,望向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姜饼人,画上去的五官一成不变,但小红鸟刚刚造成的裂纹正在缓缓变大,逐渐演变成笑脸上无法忽视的伤疤。
这大概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祁纪叹了口气,感受了一下两人间愈发微弱的联接,还有世界崩塌的速度,随后陷入了沉思。
怎么感觉,这世界好像塌得比想像中还快……?
刚刚有些伤感的祁纪沉默了。
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祁纪醒来,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内不知何时挤满了人,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倒霉蛋凯德周围为了一圈装备齐全的武装部队,打算如果凯德醒时状态不对就直接自由开火。
一位研究员热情地凑到祁纪跟前,殷切地说:「您终于醒了。」
祁纪精神恍惚,眼睛转了转才想明白现在的情景,回忆起刚刚在意识海中的解绑进程,一时间没控制住,下意识道:「啊,孩子活下来了。」
「啊,对对对,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