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向了中岛敦,后者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找出一张沾着血迹的字条,展开在众人面前。
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刻意经过遮掩,上面写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如果想弄清楚就来杂物室」。
「在这种情况下,这是相当明显的陷阱,但她还是去了。」太宰治叹了口气,抬起眼帘,露出的那双鸢色的眼眸中神色微沉,「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能从她的伤口看来,她应该是进杂物室的那一瞬间,被人偷袭了。」
「哇呜,听起来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仇恨呢。」果戈里不知道从哪变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与谢野小姐抱着必死的决心,凶手也抱着必杀的决心。」
「是这样吗?」费奥多尔低低笑了一声,望向身侧港口mafia四人的席位,「我倒觉得,他的意志不够坚定。」
国木田独步沉默片刻,「……是从与谢野医生旁的急救医药箱看出来的吗?」
「没错,我想与谢野小姐既然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去,那应该不会带着急救医药箱。大概率是凶手在捅伤与谢野小姐后,对自身的决定产生了迷茫,去医务室取过来的。」
费奥多尔唇角的笑容带着趣味,「但是,心中长久的仇恨又让他无法给对方治疗,在矛盾中,他选择将急救医药箱丢在对方身边,让对方自救。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武士刀是与谢野小姐自己拔出来的,也就是说——」
「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亡。」太宰治语气平静,「这种结果能够抚平他心中的仇恨吗?」
太宰治的最后一个问题问的显然不是费奥多尔,而是对与谢野晶子下手的那人。
听了一堆模糊不清发言的中原中也有些不耐烦地做出了总结,「总之就是谁在十点半到两点半之间进过医务室,谁就是凶手了,是吧?」
「别说十点半到两点半了,我们可一直都没去过医务室啊!」福地樱痴爽朗地想要摸下胡须,但手伸到半途才想起来他现在外表回归少年期了,还没留胡子。
「听起来是个很遥远的词汇呢。」条野采菊赞同地点头。
「我倒是去过医务室,不过那是在夜晚时间段之前的事情了。」森鸥外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芥川龙之介直白地否认,「在下没去过。」
中原中也看向没说话的那几人,「喂,你们呢?」
大仓烨子心情不太好,听见质问烦躁地回道:「谁会去那地方啊!」
坂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镜,剖析出事实,「我一直跟武装侦探社的人一起行动,没有杀她的动机和时间。」
「我才刚醒……」西格玛平静中带着绝望。
费奥多尔无辜回望,「我跟花言三点才醒。」
花言斗篷下的手不动声色地剥着橘子,面上点头,「是的。」
中原中也问了一圈没一个承认,他的目光狐疑地放在了武装侦探社那几人身上。
太宰治一眼看出了对方的怀疑,他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按照你的那种问法,要是这里没有凶手在意的同伴,那他现在肯定已经高兴坏了,能够一次性干掉十五个人呢。」
这句话宛如触发了什么机关,没等中原中也反驳,只听立原道造平静开口。
「我去过,我在十二点的时候,去过医务室。」
「立原?」中原中也完全没想到过这个答案。
「立原!」大仓烨子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想要制止对方接下来的话。
但是立原道造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大仓烨子的方向微微笑了笑,像是安抚,又看向中原中也,面露歉意。
后者是如此相信他,甚至连问话问到那三昏迷的人身上都没问他。
「抱歉,中也先生。」
立原道造的视线最终落在武装侦探社众人身上。
「没错,是我杀的她。」
「原因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立原道造像是想要从口袋里拿出光碟,但摸了所有口袋都没摸到。
花言一边急急吞下嘴里的橘子,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光碟,「你是在找这个吗?」
立原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