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找她反倒怀疑我。”林知南表情严肃,带着批判与质疑,“还是说,你希望我孤立她。”
一句话怼得林牧哑口无言,他觉得好大口锅扣到头上,脑子被震得嗡嗡响。
这时班里嚷嚷着晚上有英雄联盟比赛组队去小酒馆,有人提议反正明天要坐大巴车,为路上好睡觉,不如来次全班聚会大家一起去小酒馆玩。
和林牧冷战这么多天,迫切需要一个机会改变僵持现状,亦或一个结果。
蒋莳羽先履行和程晨打耳洞的约定,和她一起吃了上周种草到酸奶水果捞,之后回到宿舍用小粉饼轻轻压去脸部油光,补口红,换上新买的蓬蓬短裙和松糕鞋——为了配新耳钉,虽然只有右耳,耳钉也是用作过渡的普通款,但蒋莳羽决定把今天当作纪念日,这是她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繁华的商业街人潮涌动,蒋莳羽打开群聊复制定位,边逛边朝小酒馆走。她不想出汗破坏无暇的妆,买了把手绘折扇,悠悠朝脸蛋扇风。
抵达目的地,内场正处于沸腾状态,大屏比赛如火如荼,酒杯碰撞声玲琅,然少年们的喧哗盖过一切,班上的人摇着荧光棒,为TEK呐喊助威。
一眼看到林知南和林牧。前者气质淡然,是游刃有余的姿态,身上那件鸽灰衬衣,领口,袖口微微掀开,露出白皙的骨与肉。后者坐他对面,气质清澈和煦,浅蓝色T恤,胸口图案画着地球和白鸽。
蒋莳羽想了想,朝他们走去。
还好是圆桌,不存在挨着坐的问题。
林牧偷偷瞄蒋莳羽,很快低头喝闷酒。垂在眉宇一点细碎短发,表情失落。
蒋莳羽欲言又止。
“喝什么?”林知南问,声音清明。他面前是杯白开水。
蒋莳羽佩服他的自控力,点了杯美容养颜的红酒。
林牧抿唇,斟满自己的杯子,故作大方,同时小心翼翼地和她碰了下杯,然后做出一副熟谙酒场的模样,将酒一饮而尽。
蒋莳羽看林牧,林知南看她。
周围嘈杂唯独他们三人这桌冷清,她不喜欢尴尬主动挑起话题,由于不谙酒性很快喝到微醺,话也变多了。
林知南句句回应,听她谈天说地,夸她知识面广。
可林牧插不上话,内心无比焦灼,即使借酒劲也无法吐露真心,他闷闷不乐。
然而蒋莳羽没空管他,得到潜意识最牛同龄人的认可,如同甘甜浓烈的红酒似乎从喉管注入了灵魂,她心花怒放。
而且未成年在酒馆喝酒,反叛的滋味在呐喊,她的思绪如泉水奔涌,甚至和林知南聊到人种问题和基督教。
后半场比赛结束,热火朝天的对话浅浅冷寂,林牧醉了。
此时,蒋莳羽也经历了生平第一次酒醉。生理上并不美好,然而学习压力的增持让她有种暂时解脱的感觉。
林知南注视他们,不知想什么。就在这时,一男生脚步虚浮地靠近,吐了一地。
本就嫌弃这里的环境,每次瞟见桌边的陈年污垢,林知南浑身刺挠。而现在,霉运加身,鞋尖沾染的肮脏呕吐物,地板摔碎的酒瓶,四周天花乱坠的闲扯。。。。。。
林知南虚搭在太阳穴的手指按动着,实在无法劝自己忍受。一贯保持的温和谦虚消失,不止蒋莳羽和林牧,连旁桌的人都感觉到了,纷纷看向他。
林知南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两醉鬼,“该回宿舍了。”
蒋莳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林牧更不愿意,林知南又问了一遍,无果,他咬后槽牙,忍住反胃的冲动将两人依次搀扶到小酒馆侧门,最通风也是最干净的位置。
“我先回去洗澡换衣服等下过来。”林知南拎着林牧,把他拖到离蒋莳羽远点的对角,说:“你们别再喝了,尤其是你,蒋莳羽。”
蒋莳羽摸摸发胀的肚子,“嗯。”
他按林牧的肩,“照顾好她。”
林牧不说话,林知南懒得搭理。他一秒不想多呆,和服务生再次交代并拿了两百元,“请务必拒绝这桌的上酒要求。”
服务生喜笑颜开答应,林知南放心离开。
……
冷战的滋味不好受,蒋莳羽忍不住看林牧,他故意避开接触,嘴角向下,耳朵也是蔫的,像垂着尾巴的边牧。
她喝醉了,心也被浸泡得容易变软,起身站到他面前。
无需开口,只是给了台阶足以让林牧释怀,他环住她的腰,埋怨、控诉她的冷落,“我很难过,看到你和表哥那么好,超级难过。。。。。。”
谁知蒋莳羽忽然把他头发抓得一团糟,“你吃我豆腐!”
这么大罪名!林牧一惊,目光往上,触到少女如山丘起伏的胸脯,顿时脸烧红了。可他喝太多了,总觉得她的怀抱能解酒,于是紧紧环住她的腰,“我就这样抱着,绝对不吃你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