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昭,是被人拐到这个穷乡僻壤的。
这老酒鬼算他哪门子的父?
哑巴淡漠地开口:“我只看到了你妄图□□幼童。律法里写了,奸污幼童者,施以腐刑。”
哑巴并不畏惧这个养父,但他想要离开,就不能在明面上杀死他,至少……这罪名不能落在他的头上。
养父之所以敢嚣张,不过是欺负哑巴不会说话,阿昭年岁尚浅,说话也没人信。
可如今,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哑巴会说话,让他心中有些胆怯。
“臭老鬼!你死哪去了?还不快过来伺候老娘?你的钱是不想要了吗?!”隔壁屋子传来养母的斥骂声,她被打了板子。
养母刚醒,没看见养父的身影,还以为他又去了村尾赵寡妇那里快活,不由得骂天咒地。
养母一直掌握着养父的钱财,养父实在不想管她,可他的钱财还在她的手上,只能先忍着。
哄得那婆娘高兴了,好将自己钱财的去路摸清楚,拿了钱财就休了那个臭婆娘!
“来了!”养父高声应了一句,然后从阿昭的床底下摸出了自己私藏的买酒钱。
他握着酒钱,目光淫邪地瑟缩地落在角落里的阿昭身上,“呸!晦气东西!”
不过多亏了这买酒钱他藏得好,这才发现了家里还有这么个尤物,他暂时不会告诉旁人。
不然……哑巴这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跟他抢怎么办?
阿昭身子颤抖,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眸光中盛满了泪水和恐惧。
她早在哑巴进来之前将染血的衣物藏起来。
阿昭惊吓过度,面露惊恐,她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兄长……”
哑巴有些恼怒,不是将他带回竹屋了吗?
怎么还私跑出来,若非他回来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哑巴脸上布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治伤的草药,没想到刚进院子就看见养父禽兽不如的一幕。
哑巴拳头紧握,心中生出几分恐慌。
待到养父离开,他这才缓过神来。
他装哑巴一装就是整整三年,没想到会为了这个便宜弟弟露馅。
哑巴一步一步走近阿昭,他眸光平静,犹如一汪平静的泉水,没人知道这平静之下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哑巴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阿昭。
只是没想到……
他刚一蹲下身子,便被小孩扑了个满怀,温热滚烫的触感,有些不真实。
“兄长……我怕……”阿昭吓得浑身发抖,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哑巴满身杀气渐渐消减。
他紧皱的眉头松展,慢慢地张开怀抱,将瘦小的孩童圈在怀里,他轻声安抚道:“没事了。”
哑巴动作轻柔,将阿昭抱回竹屋。
药已经熬好了,他端了进来,又坐在竹椅上仔仔细细地研磨伤药。
阿昭靠在床榻上,打量着她的哑巴兄长,这是她第四次被他相救了。
这一世的兄长,与上一世的兄长不同。
他总是在她危难之时出现,就好像天神下凡。
“多谢兄……”阿昭声音低哑,她望着哑巴,眸中满是感激,那双好似晶莹剔透的葡萄的眸子,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你早知我并非哑巴?我是说,在我昨日说话之前。”哑巴打断了她的话语,他转身望着阿昭,眸光清冷,想要从孩童的眸中看出半分不同寻常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