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便把傻孙子背在背上,手里拽着个大的去拾麦穗,拔猪草,忙的很,韩老爹也忙着捆麦子。
大家就怕来一场大暴雨或者连阴雨,那这阳面的麦子就全完了。
即使如此忙碌该八的八卦还是要八的,太多女人嫉妒霍青青,都说她懒待家里不出门割麦子。
有人酸道:「人家男人乐意顶着绿帽子养着呗!哪像咱们安分守己还过的苦哈哈。」
又有人撇嘴说,「哪里是韩老四养得起了?明明是人家娘家有钱给足了钱和票子。」
「娘家那么厉害咋不把她接回城里去享福呐?」
「她现在回不去咯,听说要回去就得跟韩老四离婚,韩老四能放她走?」
今年老天爷很给面子,从端午开始就日日艳阳天,偶尔晚上下点暴雨,第二天依旧是大晴天,一直到月底麦子收完都没有下雨。
五月二十七这天,一早起来就是个大阴天,云层压得很低,随时就会有一场暴雨,还伴着闪电雷鸣声接着就是大风。炮台传来信息说可能有大暴雨,让村民们做好防洪防泥石流准备。
中午变开始下雨了,到了下午便成了狂风暴雨,有几处山体塌方造成人员被困,南山脚下的河流因为晒了这么久而干涸,今天也涨了洪水冲垮了河堤把堤坝上的良田都冲垮了,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被大队救援人员转移到了上村。
韩建武也在抗洪抢险之列,晚上八九点了还没有回来,雨还在下,霍青青在家搂着俩娃里从未有过的害怕,眼皮子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十点多,雨小了一些,俩娃也睡着了,霍青青打着雨伞拿着手电筒到前院打听韩建武的消息,三哥二哥和老五都没回来,村里有哭嚎声,大片的火把满村子乱窜。
三嫂说,「感觉出事了,应该死人了。」
霍青青心慌的厉害,俩娃在家里,她不敢丢下娃乱跑,最后是同样急的抓狂的刘春燕出去打探的消息。
很快刘春燕就回来了,三嫂问道,「出啥事儿了?咱们家的男人都没事吧?」
刘春燕看了霍青青一眼,说:「闫招娣被大水刮走了,四哥为救那贱人受伤了。闫招娣死了。」
第44章不认识她了
刘春燕已经转身进了北屋把门关了,二嫂三嫂面面相觑。
三嫂安慰霍青青,「别听她胡说八道,那招娣明天结婚,我们今天中午去舔妆的时候都好好的,再说了大队长家住在西头怎么可能被洪水刮走?贱人谁都诅咒。」
二嫂说,「可能是真的,最近听了一些闲话,那闫招娣不愿意嫁这次说的那个男人,大队长和他老婆逼着嫁的,估计是寻短见了。」
三嫂,「我再去打听打听,青青你先别急,老四肯定没事儿。」
霍青青凌乱了,怎么会这样?
「三嫂,你先等等,」霍青青对二嫂说,「你到我家帮我看着娃,我提上医药箱和三嫂一起去。」
等霍青青和三嫂拿着手电筒提着医药箱出来的时候,满村子都是举着火把跑动的人影子。三嫂问了一个人,那人说,「招娣是自己跳河里的。」
大队长老婆已经哭死过去了,明天嫁女,今天中午待客舔妆来了好多亲戚,怎么晚上就跳河了?
医疗站韩家几个兄弟和堂兄弟叔伯们都在现场,韩建武伤的挺重的,刘大夫在给他止血包扎,人是昏迷的。
「建武媳妇来了。」有人说道。
韩二哥脸上表情如死灰般看着霍青青,说:「你给刘大夫搭把手先救人吧!」
韩建武跟那闫招娣若是没有处过对象倒也无所谓,就算是村民落水也要救得,可偏偏闫招娣跟他有过那么一段过往,本就是村里的忌讳,这下可好,死了也要把人给带累了,让媳妇误会。
洪水都是从上游下来的,卷着石头和各种荆棘树枝木头等等,韩建武主要是被那些东西砸伤的。血人似的没一处是好的,看的霍青青蹙眉。放下医药箱就先去摸他的脉搏,听他的心跳,看他的眼睛。
刘大夫说,「都检查过了,基本都是皮外伤,先处理伤口止血包扎吧!」此时,刘大夫已经给韩建武打上了点滴。
霍青青一番检查后说,「刘叔,情况不好,先不要处理伤口了,能看到的都是皮外伤,头上也有几处伤口,赶紧送县医院吧!昏迷得这么沉,脉象和心跳都很弱,必须送医院去做头部检查。伤的这么重,八成是脑震荡了。」
刘大夫正等这句话呢,看向韩家人,说:「老四媳妇说的没错,赶紧送县医院吧!」
韩建武身上的衣服都被荆棘撕扯的跟叫花子似的了,霍青青给他擦了擦身子盖了医疗站的被子,看向韩二哥他们,说,「用小马厂送县医院吧!我回家收拾下带些衣服跟你们一起去,你们看看是谁去赶紧抓紧时间安排,必须送县医院,他是为了韩家沟人受的伤,是工伤。」关于闫招娣一个字都没有提。
霍青青把俩娃托付给三嫂二嫂,郑重道,「你俩必须把娃给我看好,如果你们觉着看不了我就带上一起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