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过五条悟可以长时间开启无下限防备那些虫子形状的诅咒之后,昶才放下帮他挡眼睛的手,但就算如此也似乎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的样子。
两人结伴在这座大部分地方都是空荡荡的城池里走了一圈,见识了贩卖人头的鼹鼠妖怪,看到了花魁屋子中的骨女,吟唱着诡异和歌的毛娼妓,还有那些曾出现在志怪传说中的非人之物。
那些妖物就像是这座城市里的居民般正常生活,但因为他们贩卖的物品多是人类的肢体,这也就导致此地唯二的两名人类打从心底的感到了恶心。
“在来之前就推测过这处异境的主人定然不会是良善的妖怪,但看到这一幕,我仍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还是噩梦。
二之宫昶顿了顿,说完了自己的想法,身旁同样对这光怪陆离的一幕感到抵触的五条悟则直接问他。
“离开的时候我能毁了这里吗?”
“可以,我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生而为人自然有人的立场,哪怕这些妖怪只不过是做着在它们的认知中极为正常的活动,二之宫昶和五条悟却不可能看着他们迫害自己的同胞。
更何况,如果让这些习惯了以人类为血食的妖物流窜到人间,那才是真正的贻害无穷!
五条悟的反应正好入了二之宫昶的心坎,两人手背轻敲就定下了毁掉这座城的初步计划。
昶这个时候也不去想做下这样决定的他们两个是不是傲慢自大,是不是在冒险,而是对正计算着自己一分钟内能干掉多少这种等级的杂碎妖怪的五条悟忽然发问:“你不试试看阴阳术吗?在这种时候,阴阳术比咒术方便。”
“哈?你真要把我拐去做阴阳师啊?”五条悟有些吃惊,旋即露出兴味的神色,“不说别的,找机会你和我老家那些人打一架吧。”
谁赢了我跟谁走!
二之宫昶:“……你为什么会期待这种事?”
为什么要期待自己人挨揍呢?
二之宫昶完全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打架会输。
“啊,我家里那些人都很顽固守旧,所以我想着,被我以外的人好好敲打敲打,或许还有救?”五条悟一边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一边多少还是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好像只有聊起他那边世界的人事物,在自己面前一向表现的非常自负的五条悟态度才会这么犹豫。
二之宫昶真想知道那些被自家神子厌恶至此的人都是什么心情?他们又到底干什么了才能导致自家未来族长对自己以后的族人同胞这么不抱期待?
仗着六眼和无限的优势,五条悟带着二之宫昶一路从容的在妖怪之城中到处转移。
不得不说,偷鸡摸狗的能力在六眼的加成下十分恐怖,要是他有心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世界第一的怪盗!
居住在城市里的妖怪少说也有一万之数,他们两个掉到这座影之城中这么久却没有被发现蛛丝马迹,足以证明了六眼观察方面的强大。
跟在五条悟身后,他们很快摸清了这座城内的每一条隐蔽小径,躲进一间能用来放心休息,并且周围没有妖怪活动的小屋,两人总算可以在关上门后沉下心来思考其他人的下落。
蹲下来不过两分钟,五条悟率先开口:“我们掉下来这么久,你叔叔他们会不会还在外面找我们?”
这个问题自己早就考虑过了,但他却是刚才想起来,对上五条悟的眼睛,二之宫昶道:“不用担心,怎么说都是经验丰富的阴阳师,一般的秘境还不够他们玩玩的,比起他们,落单的我们更危险,所以不用怀疑,他们肯定在找我们。”
“那你有信心在他们找到前毁掉这座城吗?”五条悟显然不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担心的,自顾自说了下去。
在这座妖怪的城市中,红日永恒不变,空气中有着让普通人无声无息致死的可怕诅咒。
昶身上有灵气平衡着这些诅咒的侵扰,五条悟的无下限却不能一直开下去。
沉吟几分钟,昶差点给出可以的答案,却在这时忽然抬头,视线透过残破的屋顶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太阳,与一道存在感鲜明的目光对上视线。
城主府中的奈落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阴冷的声线中有一种异样的邪恶,他挥挥手,形态好像马蜂放大了十数倍和猫一般大小的最猛胜成群飞出了天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