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第一,便会得到父亲的否定,接着就是挨打。
母亲会护着他。
但母亲给予的也全是否定。“你不是真的喜欢摄影,只是我喜欢摄影,你想要得到我的关注才会去学摄影。”
这是母亲经常说的话。在母亲的口中,他读书,也不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只是为了让父亲满意。
“你得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事。”她一直是这样说的。
后来父亲死了,叔叔说:“你不会喜欢管理公司的。”于是他把公司交给了叔叔,反正自己拿着的股份足够活多少辈了。
他长大了些,偶然帮助了一个勤工俭学的人。对方感恩戴德的样子竟然让他感到了欣喜。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被需要,被肯定的感觉。
此后,只要是有人请求的事,他都会尽力满足。
后来叶星礼哭着说想要在一起,他也同意了。
他尽力的认真对待每一段关系,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对方满脸失望的一句:沈南意,你根本不懂爱。
他不是真的喜欢,他不懂爱,他成了一个没有爱的人。
严东笙听完,半晌说不出话。未经他人苦,他无法设身处地的感同身受,但却觉有些心疼。
他起身将沈南意抱进怀里,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亲了下他的头顶,“很好,说出来很棒。你做了一件非常勇敢的事情,我很高兴,再奖励你说一件。”
“你耍赖。”沈南意声音沙哑嘟囔着。
“嗯,我耍赖。”严东笙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坐回床上。
冬禧嗑着瓜子,好像有些能理解又好像有些迷糊,转头问夏安,“你听懂了吗?”
夏安舌头一卷,抢走小猫嘴里的瓜子,淡淡道:“大概就是一个长久被否定的人,习惯地认同了他人附加在自己身上的标签吧。”
冬禧更懵了。
那边严东笙又问,“嗯,所以你喜不喜欢看书呢?”
沈南意愣愣,“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喜欢呢?”
严东笙想了一下,“那换种说法,你经常看什么书呢?”
“看得最多的是罗素和笛卡尔。”
“嗯,都是数学和哲学,文学方面的呢?”严东笙又问。
“我是猫。”沈南意用手指戳了戳冬禧的腮帮,被小猫一爪拍下就咬。
“哦,夏目漱石啊?”严东笙轻笑。
“嗯……他的小说很有意思。”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严东笙起身,伸了个懒腰。
沈南意和冬禧都抬头。
“啊?就结束了?”橘白小猫震惊,瓜子壳都没吐就咽了下去。
“回去多睡会吧,明天来帮我打包。”严东笙笑着把沈南意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