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仪,暂且别碰我……”
楚扶晏轻然开口,薄唇发着颤,嗓音也喑哑了半分:“让我冷静一下……”
身前的清冷男子额间布满细汗,她触其天庭,惊愕大人灼热至极,猛然反问:“公主给大人服了毒?”
“若真是毒,还有解药可寻……”:
他强颜欢笑了几般,无奈轻嘲着自己,袖间长指仍紧攥未松,极难启齿地道出口:“这合欢散,怕是解不了了……”
“合欢散?”
只与他人口中听说过此物,却不料还有人用于男子身上。
温玉仪细思公主的痴狂之样,又觉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由地感叹:“公主为得到大人,真当是使尽了手段……”
他回望姝影镇静若常,怕她嫌怨在心,偏是含厌不说,声吞气忍着不抱怨。
他敛声回言,意在洁身自好,未与公主有上丝毫染指之举。
“玉仪,你信我……”
半晌低声相语,他肃目而望,恐她躲避不及,当真弃了他去。
“我信,大人莫慌,”她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因受辱而无措惊慌,沉心暗忖着,“我在想怎么让大人好受些……”
望她的确像是未曾在意的模样,楚扶晏才轻呼着气,良晌缓声道。
“我独自歇着便好,玉仪乖……”
早些时候便知如何解这合欢散,只是仅在戏文中所听,从未遇见此事罢。
她桃面忽而泛起绯红,耳根骤然若火烧般滚烫。
既是他共患难的枕边人,此药就唯她能解……
温玉仪情不自禁想起在晟陵时的偷香之景,与往时居住王府中服侍他的日日夜夜,心气莫名地软下。
她悠缓靠近,垂下杏眸,温声软语地扯上他的云袖:“我……我来吧。”
只感此娇柔玉姿莫不是疯了。
楚扶晏听着此话,倏然瞧向身旁柔色,再极力忍着欲念,只手推她于几步之遥。
“我克制不好,玉仪听话,离我远些。”
见势放肆地又行回一侧,她实在不忍见大人难熬其苦,便轻声言着劝:“阿晏何尝怜惜过,每回不都是……”
“这回不一样。”
他急忙打上一岔,不容置喙地示意她不必再说,随之再次攥着木桌边沿,欲硬生生地撑过此药效。
一时不知大人何故隐忍,温玉仪思来想去,只能觉着大人是不愿伤她寸毫……
可眼下情势紧迫,再不解此药,恐是难以赶路。
“放跑了公主,追兵马上就到,阿晏又忍得了几时?”温玉仪正色而言,想那项小公子还在宅门处候着,就亲手解起大人的锦袍,娇声相诉,“趁现下还有闲时,阿晏莫犹豫了。”
花靥娇姿似不听劝。
他使尽全力避之,她偏要挨近而来,使他唯剩的一丝克制都断裂得彻底。
楚扶晏遏止着无尽冲动,瞧望跟前女子目若秋水,晶莹明澈,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他的神思。
“我会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