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虽然心不在焉,但手上动作可不慢,他在这女子要掐住他脖子前便伸出手,一左一右钳住她的手腕。这女子心中一惊,正要挣脱,忽然察觉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手上的力也消了。
“我是医生。”杜玉说,“你现在身上带伤,强行运功只会让内伤加重。”
李清雅冷冷地盯着她:“如果你继续攻击他,我保证在这里你得不到任何救助。”
“淫贼!”这女子捂着小腹退了一步,眼神中的怒火丝毫没有消退,“我的衣服呢?!”
李清雅语气已有些不耐:“你的衣服是我换的。”
杜玉配合地点头。
听到这话,这南蛮女子表情从疑惑到不解再到无奈,最终瘫坐回床上,不发一言。
等到气氛稍有缓和,杜玉才坐在床位:“你是谁?你怎么会躺在水沟里呢?洛县附近我记得可没有什么门派的制服是黑衣吧?”
她一只手扶住额头,面露纠结之色:“……我……我的同伴呢?你们找到她了吗?”
杜玉和李清雅对视一眼,杜玉答:“我们只看到你晕倒在水沟里,没有见到其他人。”
“……”她痛苦地低吟,不知是因为腹部的伤痛,还是因为其他事,“……我叫谢千寻……我来自京都,是来……找人的。”她说话很慢,像是在斟酌言辞。
“我和我的同伴从洛县出发后不久就被人袭击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猛地抬头,“是叶冷星!我想起来了!是叶冷星袭击了我们!”
杜玉瞳孔微不可察地扩大,他与李清雅交换了个眼神,双方达成某种合意。杜玉安抚道:“你先好好回忆,我等会再来看你。”说完,便和李清雅往外走去。
“她在胡说八道。”刚走到拐角,李清雅就忍不住了,“这女人一醒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袭人,八成平日如此作风习惯了,依我看肯定不是来自什么名门正派。而且她真把我们当乡巴佬了,连叶冷星都扯出来了,她怎么不说是商无悔袭击了她呢?”
杜玉看着李清雅,她气鼓鼓的样子居然比平时可爱。她是在生什么气?是因为杜玉被她袭击了才生气吗?
“你盯着我看嘛,说话啊。”李清雅见杜玉不发一言,有些恼怒地想去掐他,可又觉得太亲密,生硬地假装去撩头发。
“……”杜玉心中某个想法按捺不住,脱口而出,“你好漂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说来也奇怪,平时在师门,面对小师妹,他随口就能夸个百八十句,可面对李清雅,稍微称赞一句便羞于启齿。
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他按住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
李清雅的动作顿住了,像座石雕一样僵在原地,与石雕不同的是,她的耳根通红,进而发展到脸颊通红。
“呸。小流氓。”她小声骂了一句。
杜玉厚着脸皮转变话题:“……她,谢千寻可能只是长期处在高压环境中,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应激反应,不一定说明她来路不正。而且,叶冷星袭击了她,也许并非信口开河。”
李清雅状态调整得比他快多了,她匆匆撩了撩头发,便装作没事人一样:“你信她?”
“去年我和师妹下山时,就曾买过一份洛县县报,县报上官府通告过洛县附近有疑似叶冷星的江湖人士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