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同时,被称为烂师兄的杜某人正应邀前往曹小姐的府邸。
“这是你家?”杜玉指着面前门宽墙高的“曹府”,连之前见过的西京驻城办的官府大门都没有曹府一半气派。他之前还以为曹小姐是和他一样从小地方出来的江湖游侠,现在看来,真正的乡下人只有杜玉自己。
“只是我在西京的落脚点,并非常住之地,你无须太拘谨。”曹小姐客气地说。
这还只是临时的落脚点?杜玉咽了咽口水,要是无涯门有曹府一半辽阔,师妹每次去取小册子时就不必蹑手蹑脚鬼鬼祟祟了。
“曹小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曹小姐瞥了他一眼:“只是在齐国略有家资。”说着便去推曹府的大门,推了几下没推动,杜玉一看,原来是门轴年久失修卡死了。他现在相信曹小姐是真的不在西京常住了。
曹小姐脸上浮现尴尬之色,她轻咳一声,单手扶着剑柄:“我们可以翻墙进去。”说着就要往高墙边走,单脚已经踩在了墙壁上。就在这时,一直关注着鬼鬼祟祟二人组的城卫大喊:“喂,那边两个人,是不是想翻墙行窃!”
杜玉看到曹小姐的脖子逐渐变成粉红,然后是耳朵,再然后是整张秀丽的脸蛋。身为一个鲜衣怒马的飒爽女侠,翻墙就算了,还被人当众喊破。她心中一阵恼怒,眼神一瞟,狠狠地盯了一眼杜玉,杜玉一头雾水,我干什么了我?
曹小姐一把抓过杜玉的手腕:“走。”话音未落,便带着杜玉窜入人群中,甩开了仍然在喊“有蟊贼”的城卫兵。
杜玉跟着她一路跑,从城南跑到城西。杜玉没运转杀法,体力不支,只能弯腰撑着大腿:“曹小姐,那是你家,你何必去跑?向他们解释解释不就可以了。”
曹小姐背对着他,杜玉发现她的耳朵现在都还是红的:“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那些卫兵一旦认出她是谁,恐怕明日西京就传遍了她翻墙被误以为是窃贼的逸闻,对于曹小姐来说,这比她真去当贼还让她难受。
杜玉想凑到曹小姐面前,谁知曹小姐偏偏不拿正脸对他,二人转来转去,杜玉一脸费解:“曹小姐你这是何故?”
“……”曹小姐沉默片刻,才咬牙说,“太丢人了……”
没想到曹小姐脸皮如此之薄,也对,像那些心高气傲的天才,都容不得自己在小节上有所折辱。杜玉哦了一声,猛地探头,趁曹小姐不注意,终于看清她现在的表情:只见曹小姐脸蛋依然是粉粉的,两颊的红晕格外显眼,樱唇紧紧抿住,一脸羞愤。
她还挺可爱的。
杜玉想,那个一言不合出剑示威的曹小姐在难堪时还是挺可爱的。
“你!”曹小姐下意识要拔剑。
杜玉连忙抱头作求饶状:“我只是不小心崴了脚!”
曹小姐咬了咬唇:“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原来是个假正经。”
我只是好奇嘛。杜玉想。他静静等了一会,见曹小姐脸上的红晕逐渐消退,才问:“曹小姐你在西京很有名吗?”
曹小姐哼了声:“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