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觉得自己今天有点狼狈。
本来一开始他是觉得自己挺潇洒的,尤其是对着那对自称是自己父母的人摆出那样的态度,又帅又利落。
可一到荣荀跟前,就瞬间失态。
偏偏还是在荣荀面前哭成这样……
余今卒了。
他也和寻常男孩子一样啊!
也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耍帅扮酷啊!
但是不和荣荀说的话,他又好像没有谁可以依赖。
余今的性格从小就要强又倔强,有些事他自己知道不能憋着,可他真的不喜欢将伤口和脆弱的一面揭露给人看。
是荣荀的话……又好像刚好。
他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但这点也只不过是让他彻底对他们失望了而已。
余今不是那种菩萨,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
所以他挺想见他们一面的,想知道他们将他割舍下后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好。
不过好与不好,都和他没关系。
他之前想的是,如果他们过得好,那他就笑着送个祝福,从此大家就继续做陌生人,他不再惦记。
如果他们过得也不是那么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我不恨他们。”
余今轻声说:“我虽然不记得人了,但有些事是真的很容易就和人对上号的,都不需要去多想多猜。”
“记忆的确是模糊了,但我记得我在医院时总是有人陪着我。也记得有谁带着我去大城市里看病。”
这倒是真的。
荣荀在得知余今被送到南界时,是因为院长因为个人的一些原因资金链断了,医院没有办法维持正常的经营。
他想找人资助余今,将余今送往国外更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当时荣荀看到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第一反应是因为药物和治疗费太贵,余今的父母承担不起,需要捐款。
那时,荣荀十七岁。
他在荣家还没有站稳脚跟,但还是带着自己悄悄存下来的钱,想办法让自己受伤,有了正当的理由去医院看他的小金鱼。
他只能这么做。
因为他父亲始终想要杀了他,他的叔叔过于谨慎狡诈,巴不得能够掌握他更多的弱点。
可是他的小金鱼并不快乐。
那天荣荀站在窗户旁边看着被护工带到公园的余今看了很久很久。
只有他知道,他心里交错翻涌的情绪有多可怖。
他想保护的人,他没有保护好。
甚至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他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保护他。
他只能找他认识的朋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