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和玉向观众和裁判鞠躬致意时,无比热烈的掌声总算姗姗来迟,鲜花和其他应援物也纷纷落在冰场周围,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观众们对纪和玉刚才这场节目的喜爱。
纪和玉作为最后一个出场的选手,依靠一场情绪调动力原本没那么强,但胜在内涵深刻发人深省,同时契合了当今时代特色的作品,成功将本就高涨的现场气氛吵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毫无疑问,今天的节目是纪和玉选手进行的一次新的尝试和突破,而且这样的尝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李诺中肯地评价道,“花滑选曲中,选手们通常会选择故事性强的、情感表达激烈的曲目,从而更好地调动观众的情绪,而在今天的节目里,我们成功地看到了节目表达的另一种可能。”
“这样的节目,简直不像是一场花滑比赛,更像是一场音乐剧,它是剧情、表演和音乐三者的完美结合。”
“他真的很厉害,”在纪和玉谢幕的时候,已经结束了表演并取得了目前短节目第一的叶甫盖尼向身边的奥古斯塔这样说道,“我已经老喽!”
奥古斯塔正要说些什么以调动起这位为了R国花滑鞠躬尽瘁的老将的“信心”,就见叶甫盖尼狡黠地对他一笑:“不过还好我已经拿够了冠军哈哈哈哈哈,惨还是你惨,跟这样的人同台竞技,估计职业生涯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啦哈哈哈哈!”
“Heyu可比当年的我难应付得多!”
直到纪和玉升组了才勉强拿到一次青年组冠军,膝盖中箭的奥古斯塔:……
见奥古斯塔露出了有些苦涩的表情,叶甫盖尼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这样的人同时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你说对吗?因为Heyu,花滑整个项目的发展又向前前进路一大步,因为Heyu,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关注这个项目,也是因为Heyu,花滑界原本只追求节目难度,忽视艺术性和基本功的畸形发展得到了纠正,唯国籍论的观念也受到了冲击。”
“虽然对运动员个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叶甫盖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这样的发展,最终惠及的,也将是所有花滑人。”
纪和玉的得分很快公布出来。
技术分73。17,节目分62。05,以总分135。22分的分数,超过了目前排在第一的叶甫盖尼,成功夺得一枚短节目的小金牌。
这样惊人的成绩,几乎会让人忘记纪和玉的年龄和资历,忘记他才是一个今年才到19,升组不过两年的年轻选手。一般的选手在他这个阶段,还处于为了节目分的积累苦苦挣扎的时期,而纪和玉却已经能以最高难度的跳跃4A,以及最不可能完成的旋转烛台贝尔曼,还有最独特的跳跃进入方式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且强势压过一众老牌顶尖选手,获得短节目第一。
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人会质疑,他到底能否拿到冠军。
哪怕自由滑还未开始,很多事情似乎也已昭然若揭,无需思考——
哦,纪和玉啊,他拿了冠军,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奥古斯塔“迷弟”属性作祟,正要感慨纪和玉的优秀,就听身边被挤到了第二的叶甫盖尼,忽然“咬牙切齿”地抱怨了一句:“不过,知道与他同台是一种幸事是一回事,当真与他同台又是另一回事!”
“这样的选手,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嘛!”
“当一个人成为了时代唯一的灵魂,这还让其他人怎么活!”
【今天的比赛很好看。】晚上的睡前电话里,云澈轻笑着对纪和玉说。
【那身考斯滕很适合你,也适合这场曲目的风格。】
“嗯,我也觉得,一开始亚当斯第一次操刀正式比赛的考斯滕设计,我还有点不放心,但幸好他的水平很稳。”
【说到亚当斯……】电话对面的男人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他虽然还没说出后面的话,纪和玉却无端地觉得喉咙发干。
【上次我生日那天,你穿的那身应该就是他做的吧?这样看来,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亚当斯了。】
云澈意味不明道。
因为喉咙发干,下意识捧起了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的纪和玉听到了这话,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呛了一大口,咳得面色涨红,勉强才缓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在你身边,没法给你顺气,你要照顾好自己,和玉。】云澈无奈道。
“什么不能顺气嘛……”纪和玉小声抱怨了一句。
别以为他不知道呢,某人每次美其名曰的“顺气”,每次都是借着这个名次,不动声色地抚弄他的脊骨,根本就不是以他缓过来收场的,而是以自己身上软得没力气,咳得眼尾泛红收场的!
【嗯?】云澈嗓音有些危险,纪和玉立时一个激灵,仿佛有一阵酥麻电流刺激着他的背脊,恍惚间,脊背上光洁肌肤被云澈那覆着一层薄茧的指尖触碰的感觉侵袭上大脑,令纪和玉浑身都有些发麻。
“没,没事……”纪和玉轻咳了一声,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明天还要比赛,这才彻底缓了过来。
【和玉,比完赛……跟我回家吧。】云澈忽然道。
“我肯定跟你一起回家啊,”纪和玉不明所以,“之前不是就答应你了,大奖赛结束回家一个月?”
【嗯,回家一个月。】云澈嗓音愉快道。
【那么,时候也不早了,晚安,明天自由滑加油。】
“好的,晚安哥,你也早点睡,到时候来接我就好。”
挂断电话后,纪和玉就准备休息,浑然未觉出云澈所谓的“跟他回家”究竟是回哪个家。
自然也绝对想不到,云澈转头就给他家里人抛去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喂,爸,妈,我准备下个月中旬带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