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就胡说了，老汤病着呀。”老卢嘀咕，老汤病着就不是老汤的好手艺。
nbsp;nbsp;nbsp;nbsp;卢大郎：“爹，真的香，像是什么饼才烤出来的又多了些酱菜的味，却又比酱菜香——这香味我还真没闻见过。”
nbsp;nbsp;nbsp;nbsp;老卢也起了疑惑，“莫不是他家煎药吧？”
nbsp;nbsp;nbsp;nbsp;“这药味饼味我还是能闻出来的，不然我去问问。”卢大郎是个爱吃的，眼开要开了铺子门去问。
nbsp;nbsp;nbsp;nbsp;被老卢拦住了，骂道：“你这小子，也不瞅瞅几时了？为了一口吃的敲人家门，不成样子。”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汤父病倒，五哥儿守寡，这天快黑了，哪敢去叨扰汤家？
nbsp;nbsp;nbsp;nbsp;卢大郎一脸遗憾，临了又狠狠吸了口香味，还跟他爹学说：“我还闻到了芝麻味，是不是做芝麻饼啊，但芝麻饼我吃过没这个香，有个香味特别香，爹你闻啊，好像还有点肉香。”
nbsp;nbsp;nbsp;nbsp;“我闻什么闻，还不回去睡觉。”老卢板着脸说。
nbsp;nbsp;nbsp;nbsp;卢大郎恋恋不舍，不行，他得叫三娘明个问问汤家婶婶做什么嘞。
nbsp;nbsp;nbsp;nbsp;汤家铺子里，锅盔刚烤好，新鲜出炉的，成色特别漂亮，锅盔薄，透出一些梅干菜和肉糜来，外表芝麻烤的金黄，整张饼椭圆状，小臂长。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对折，饼身里面的馅发出浓郁的香味。
nbsp;nbsp;nbsp;nbsp;“娘，尝尝。”他将一半递给了蒋芸。
nbsp;nbsp;nbsp;nbsp;蒋芸接过，晌午吃得少此时肚中饥饿还是如何，只觉得这饼好香，小心翼翼咬了口，酥酥脆脆的，里面梅干菜混着猪肉满口的酱香，又跟酱菜味道不同，带着点熏味，梅干菜又有嚼头。
nbsp;nbsp;nbsp;nbsp;“好吃。”蒋芸都惊了。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笑眯眯，“那就卖五文一个吧。”
nbsp;nbsp;nbsp;nbsp;“可不敢，这饼是好吃，但是五文一个太贵了。”蒋芸胆子小，顾不得吃饼忙说，“锅盔你做的大是大但是薄，五哥儿卖五文贵了，不如三文钱？隔壁的肉馒头才两文，咱们的饼面粉用的不如馒头多……”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主意定：“娘，不贵的。”
nbsp;nbsp;nbsp;nbsp;隔壁肉馒头那是萝卜多羊肉少，只能说沾了个‘荤’字。
nbsp;nbsp;nbsp;nbsp;奉元城有钱人比他想的多多了，别说东西两市，就他们的八兴坊住户，对吃的那也是有舍得花的，大家习惯了早上买早食吃，这样不必动炭火锅灶，柴米油盐，柴打第一位，也是个花销。
nbsp;nbsp;nbsp;nbsp;早食买的多了，若是做买卖、有营生的人家，晌午那顿饭就凑合热热朝食，再煮个粟米粥、白米粥之类的，到了傍晚会正儿八经烧饭吃个好的。
nbsp;nbsp;nbsp;nbsp;再说，他要五文钱又不是十五文，不怕卖不掉。
nbsp;nbsp;nbsp;nbsp;尤其还是奉元城头一遭的梅干菜猪肉薄锅盔。
nbsp;nbsp;nbsp;nbsp;东市卖的烤胡饼他知道，也叫锅盔，圆圆的比脸大，是厚的，外头烤的硬邦邦，里面却是没馅料，只有香料调味，卖的贵，一个要十八文钱，自然人家饼大，不过买的人也不少。
nbsp;nbsp;nbsp;nbsp;吃的就是个稀奇。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一个人干完了一张半锅盔，一小碗粟米粥，吃的意犹未尽，要不是身体胃小又是晚上不敢多吃怕积食，他还能再吃——根本吃不腻。
nbsp;nbsp;nbsp;nbsp;“娘，我去把红豆泡上，明个熬豆沙，你吃完了早点睡。”
nbsp;nbsp;nbsp;nbsp;甜咸永动机。
nbsp;nbsp;nbsp;nbsp;五哥儿不听她拿的主意，蒋芸忧愁，怕五哥儿要价高卖不出去赔了，习惯提前担忧起来，又咬了咬牙，不行丈夫骂人，到时候她顶前头，就说五文钱一个都是她说的。
nbsp;nbsp;nbsp;nbsp;不怪五哥儿。
nbsp;nbsp;nbsp;nbsp;傍晚汤父没起来，身子沉睡得多，到了夜里才起来折腾，蒋芸没喊五哥儿，自己去灶屋热了粟米粥喂给丈夫，也没提锅盔饼的事。
nbsp;nbsp;nbsp;nbsp;先瞒着吧。
nbsp;nbsp;nbsp;nbsp;翌日天还黑着。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洗漱过，先把面揉上，红豆煮在锅里，而后去打水，他怕早上忙起来没工夫打水，起得大早，水井旁没人，倒是方便。等将水缸添满，整条街铺子门虽然关着，但屋里能听到响动，大家活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家家户户尤其是做吃食的都动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捞了颗豆子捻了捻，已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