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蝉生叶枝当然早有防备——她和琴酒也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那家伙是怎样的脾气。
琴酒一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在蝉生叶枝骂出口的瞬间,他手里的伯莱塔便毫不客气地开了火。
于是在男人抬手的瞬间,她猱身向车后闪去。
如果她手里有枪的话,蝉生叶枝想,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回敬对方一颗子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可她的柯尔特不在手里。
子弹擦着蝉生叶枝颊侧的空气向她身后飞去,瞬间粉碎了那辆可怜轿车的后玻璃。
紧接着,下一个瞬间又是一声枪声响起。
这次,蝉生叶枝的动作出现了一瞬的滞涩。
——那是从克劳恩的方向射向琴酒的子弹,诸伏景光站在她背后不远,举起的柯尔特枪口冒着袅袅的青烟。
琴酒的视线终于转向了那个站在蝉生叶枝身后的人。
“没想到你也会有仰仗别人帮忙的一天。泰斯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他说着,伯莱塔的枪口也转向了一旁的诸伏景光。
蝉生叶枝却没给他继续威胁诸伏景光的机会。
她迈出一步,挡在了两个人的弹道中间。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有用没用。”
她说。
“还有,这件事我也该跟BOSS提一提,动不动地就开枪,子弹又不是不要钱的糖豆。组织最近的财政预算本来就紧,你小子还这么挥霍。”
说罢,又斜了诸伏景光一眼:
“你也是。”
琴酒轻啧了一声。
他终于还是姑且翻转了手腕,收起那支枪管已经冷却下来的伯莱塔。
朗姆说泰斯卡背叛,他是不信的。
她天生就该是嗜血的修罗,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就算她能披着人皮在日光下行走,阳光下也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地。
他们这种人都是如此。
或许别人还会为了那些伪善的家伙的诱惑而斩断自己的臂膀,乖乖为自己套上枷锁,成为被驯化的狗。
但蝉生叶枝是锐利的,她不可能甘于那种拿磨平棱角交换的无趣生活。
琴酒知道自己没资格在毫无凭据的情况下处决她,他也很清楚,以他的实力,和蝉生叶枝算是五五开,而蝉生叶枝旁边还有那家伙的助力——虽然他车里也有伏特加,可论战力也远达不到碾压的程度。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她怎么样。
他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朗姆为什么会突然向她发难至此,也好奇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朗姆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
泰斯卡和组织里其他的喽啰不一样。
她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她只属于BOSS一个人。
有资格认识她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朗姆当然也一样。
所以到底是朗姆有问题,还是泰斯卡有问题?
又或者,两者都有。
不管怎么说,组织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但琴酒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兴趣,他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如果有问题摆在他眼前,他会把问题粉碎,如果没有,那么就当问题并不存在。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