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却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攥住她的手臂，指甲掐进血肉尚且不自知。
“柳絮，你亲弟弟被关进少管所整整一年，你却不管不问。”
“你妈在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期间你从未出现，现在拎着保温饭盒是要给谁送饭？柳絮，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扑面而来的质问声，柳欣拼命摇晃着柳絮身体，脸颊因为过度消瘦而深深凹了进去。
她理所当然将一切全部怪罪在柳絮身上。
医院走廊皆是来来往往的病人，中年女人满脸狼狈，激烈质问女儿的画面在众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他们忍不住出声指责柳絮。
“小姑娘，父母养育孩子非常辛苦，你怎能如此不孝顺呢？瞧瞧你妈头发都白成什么样子，满脸皱纹，全都是因为你才会变得如此苍老，结果呢？你就任由妈妈独自在医院。”
“啧啧啧，俗话说的好，养儿防老，现在看来养儿还真不一定能防老呢。”
“生这种女儿还不如生一个叉烧来的管用。”
众人指点眼神让柳絮神情变得愈发麻木，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心情，只觉得可笑至极，路人向来会见风使舵，只要谁稍微表现的凄惨一些，便觉得正义者是谁。
柳欣得到众人支持，不自觉挺直了腰板，理所当然指责柳絮。
“柳絮，我辛辛苦苦供你读大学，你却任由我在医院自生自灭，说，你现在要给那个野男人送饭，难不成你为了男人都不要妈妈了？”
柳絮张了张唇，她想要反驳柳欣，想要和柳欣大吵大闹，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柳欣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习惯性将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
她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板着一张脸。
“你好狠心啊！”
这些时日积攒在心中怨恨几乎喷涌而出，假话说的多了，当事人对于谎言都会深信不疑。
柳欣坚信自己是一个好母亲，柳絮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众人鄙夷眼神和柳欣谩骂声，仿佛幻化成了一把匕首狠狠扎进柳絮心脏，往日形成的心理阴影，让她无法开口辩论。
柳欣死死拽着柳絮领口位置，字字凄厉质问。
柳絮被重担压到几乎无法喘息，肺部空气一点点消失，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阿姨，你好不要脸啊！”赵婕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她好以整瑕瞧着这一幕，啧啧称奇，“前段时间你在网上挺火，以死相逼，非让女儿嫁给糟老头子，现在又开始质问女儿为何不孝顺。”
“阿姨，难不成你以为生了女儿就相当于生了摇钱树啊？”
“人家不愿意嫁人就是不孝顺，阿姨，你这么想攀龙富凤，你怎么不找个七十岁老头嫁了？等老头死了，说不定你还可以拿低保呢，阿姨目光放长远一点。”
赵婕咬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响声，她将柳欣遮羞布彻底撕下来。
周围人仿佛如梦初醒般，瞧着柳欣面孔恍然大悟。
“我说呢！怎么看着她如此眼熟，原来前段时间闹到短视频软件，女儿不肯跟她走便要自杀，像这种偏执母亲，怎么可能真心对待女儿？”
“大妈，谁从你肚子里面爬出来简直是倒了血霉，你要真想自杀，直接买一瓶农药找个没人角落喝下去一了百了。”
“小姑娘，摊上这种母亲算你倒霉，刚才是我们误会了你，你放心，你现在赶紧走，我们帮你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