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住了嘴，闷着头吃东西。
江怀彻也不急，就这样盯着许诺。
都说目光是最利的解剖刀，每一秒的注视，都能加重剖视的维度。
譬如现在，许诺感觉自己像是被剥了皮的橘子，又被他放在了工作台上，一丝不苟地褪去了橘络。
许诺骤然起身，椅子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拖拽声。
她上前去，一只手摸在江怀彻的脑袋上。
他的头发又顺还蓬，摸起来很舒服。
“就这样？”江怀彻眼尾微翘，一只手撑着脸颊侧，直勾勾地望着她。
“就这样。”许诺如释重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香肠就喜欢这样。”
“你把我当狗？”江怀彻哼了声，语气不轻，嘴角却挂着勾人的笑。
“我没有，我只是举例。”许诺佯装镇定地吃着饭。
“那下次让香肠帮你擦脸、帮你揉眼、帮你做饭吧。”
好小子，还单押上了。
江怀彻侧过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这家伙到底几岁啊。
许诺没忍住笑出声来，打开手机的备忘录随手画了几笔。
她抬眼，对上了江怀彻，他唇线微动，眸子垂在她的手机屏上。
“我要。”
许诺：？
“那个。”江怀彻努了努嘴。
许诺不确定地抬起了手机，试图在确认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手机屏里是一只气鼓鼓的简笔画小狗，尾巴耷拉在桌边，没一点精气神。
“嗯。”
许诺截图，发给了江怀彻。
“原谅你了。”江怀彻又给她舀了一勺的宫保鸡丁。
吃完饭后，许诺回了自己的房间，搜了些参加葬礼的服装注意事项。
她关上房门，站在衣柜前。
需要保守、深色的衣服。
她挑出一件黑色的高领修身上衣，下身搭了条黑色的长裙裤。
也不知道这个均温三十度的天气穿不穿得住。
她一颗颗解开睡衣的纽扣，褪去外衣，换上了整套站在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