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你的情况我了解，但没有精神体的向导在我们蓝星史无前例，请回吧。”
“这是我在圣所的成绩单。”沐冉拿出泛黄的文件夹，“随便什么等级的哨兵都好，我可以……”
“我说，请回吧。”管理人员整理了下衣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沐冉双拳攥紧，在掌心留下骇人的痕迹，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本是前所未有的向导天才，仅仅受训一个月便能轻易越过屏障进入哨兵精神图景，甚至还未毕业就轻易掌握了修改甚至重建哨兵精神图景的能力。
她承认，想上战场的动机并不纯粹。
母亲受感染而得的鳞化病日益严重，在这个阶级制度森严的社会下，只有在业的哨兵和向导的家属才能获得内部的先进治疗待遇。
明明当初组织承诺的一切马上就要到手了，但——
在圣所毕业的最后一次模拟战役中，她的精神体不知为何丢失，完全丧失了影响哨兵精神力的能力。
从此跌落神坛。
“哟，沐冉，这都一年了，还没放弃？”安曦瑶并没有正眼看她，而是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身后跟着一名耷拉着狼耳SS级哨兵，“组织是不会要一个废物的。”
哨兵眼神空洞，脖颈处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荆棘，留下丝丝血迹。
“安曦瑶。”沐冉压低帽檐，从安曦瑶的身旁经过，声音不轻不重，“赶紧结合吧，不然你会死。”
她看得见，那哨兵的精神图景已然形成了一股旋风，肆意地虐待那条满是伤痕的病狼。
可丧失精神体的她又能做些什么？
“一个废物就别多管闲事了。”安曦瑶满脸戏谑，小手一勾那狼耳哨兵便重重地跪在地上。
沐冉对安曦瑶接下来尖酸刻薄的话语不予理会，按往常去到组织的健身房进行自我要求的每日训练。
身旁向导们边做着训练边讨论着任务内容，鼻尖的酸涩被沐冉强制压下，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发丝滚入眼眶，模糊了双眼。
直至深夜，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
蓦地，一股窒息感袭来，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尽管表面风平浪静但却暗藏漩涡。
这是……哨兵发出的精神共鸣？
“邢上将怎么会……快！有没有向导！”破门声在沐冉耳边炸开，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医护人员冲到她身边，“妈的，怎么只剩一个人了，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
组织内部一片混乱，无人注意本不应该出现的沐冉，他们穿过层层障体，停在一个巨大的透明水舱前。
十几个人紧张地盯着水舱屏幕，试探性地投入最新技术提炼出的复合信息素。
“不对！不是这样！”
刹那间，一只鱼尾猛烈地撞击着舱壁，发出巨响，白衣人员们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一双兽性的眸子散发着金光，撕破了深渊的黑暗。
这就是邢琛，蓝星海军上将，曾立下赫赫功勋，只身一人便清理了大部分的污染区，是远近闻名的黑暗哨兵，但近日在海底八千米的一次S级任务后，陷入了周期性的精神紊乱。
邢琛拒绝了能召集到的所有向导的结合，工会只能每天收集大量的向导去做信息素提炼，研究能人工合成的复合信息素，以作短暂的供给。
“快！释放信息素，剩下的我们会想办法！”
沐冉咽了咽，母亲被鳞化折磨的痛苦模样仍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