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半途时，被围着看热闹的人们堵住了去路。
苏云璃挂心冬雪，见人群迟迟不散，抱着装满银票的木匣子下轿走路。
才走几步，有人快步迈到她身旁，压着声道：
“苏小娘子，借一步说话。”
苏云璃抬眸瞥了说话之人一眼，点了点头跟着他走。
来到一处茶楼，眼前的男子重伤未愈，煞白着脸一坐下就往嘴中送药。
苏云璃想开口同他说话，却发现这是第四次见面，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为方便交谈，她率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一下，道：“凌枭。”
苏云璃见他还戴着那张扮作小厮的人皮面具。
因太久没更换，耳处的薄皮已现出一条裂缝。
出于好心，苏云璃随手将戴在头上的维帽摘下递给他，道：
“凌枭是吧，人皮面具的使用期限只有一天，若超时未摘下，皮肤会受里面的药水腐蚀，轻则过敏发红，重则溃烂毁容，你这张少说已用了两天，赶紧摘下吧。”
“若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就把这维帽戴上。”
凌枭闻言，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色。
鹤青舟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自小养在庄子散漫不拘，就连字也是被接回苏家与他相识后，他一个一个教的。
可凌枭与她见面四次，她次次不俗。
第一次被人用刀抵住脖颈，不仅不怕，还能从容淡定地捅伤歹徒飞速逃走。
第二次即便身中催情散，也不惜用自残的方式保全自己。
第三次为他拔箭治伤，展露精湛医术。
这次则是一眼看出他戴的人皮面具，提出准确建议。
凌枭觉得，不论从哪方面看，她都不普通。
喜欢和她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凌枭拒绝她的维帽，大大方方在她面前将人皮面具摘下。
苏云璃对他的外貌不感兴趣，出于好奇，随意地抬眸瞥了一眼。
眼前人长了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眼尾处有一颗夺目的褐红色泪痣，眉宇间透着矜贵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