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他们都不要我了。”
林小满看出奶奶的神志似乎不是太清楚。
屋外传来脚步声。
“你是谁？咋跑到这里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端着搪瓷碗的农妇僵在房门口，腌萝卜的酸味扑面而来。
“二毛婶？”林小满认出眼前的农妇，曾在爷爷的果园里工作过。
“咦？是小满啊？你咋个来了？”
“我奶奶这是怎么了？”李小满迫不及待的问。
“你囔个不知道啊？老年痴呆了，你二叔前天才送来的。一个月给我800块让我看着她。”
林建业你这个狗东西，把奶奶榨干了就不管了是吧。
“二毛婶，我要带奶奶走。你把锁链打开吧。”
“不行不行！”二毛婶连连摇头。
“你二叔答应给我的800块还没给我呢。”
林小满拿出手机，转了3000块给二毛婶。
“三、三千？这够买两头猪崽了！”她哆嗦着解锁链发出刺耳声响。
“我怕她乱跑才给她锁上的。”
“婶子，你替我看着点这里，我带走奶奶的事不要告诉我二叔，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二毛婶喜笑颜开。既得了钱，又不用做事。
“我替你把你奶奶背下山去。”
“好的谢谢了。我奶奶的行李在哪里？”
“行李？么得行李诶！”
“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么得！可不是我拿了哈！”
二毛婶慌忙摆手，看神情不似有假。
林小满心中也有数，一定是二叔扣下了奶奶的东西。
曾经那么洋气爱打扮的老太太，如今落得如此地步。
林小满想起奶奶有一个很漂亮的首饰匣。
七岁生日那天，她偷偷打开过匣子，偷瞧里面的首饰。
奶奶的呵斥声至今仍在耳畔：“这都是留给孙媳妇的！不是给你的！你以后要嫁到别人家去的。”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奶奶的好东西一件都没留下。
夕阳将人和车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林小满带着奶奶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