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左老头!”此时左丞相府在一声粗犷的声音中热闹了起来。
本就坐立不安的秦书立刻警惕起来:“他来了!听这个语气不对啊。”
严左摸了摸胡须,有些无奈地说:“这个语气怎么不对了?兴师问罪,不就是这个语气?”
秦书一拍手说:“寿宴在即,可不能让他胡来!”
“什么叫胡来!”严左吩咐人开始重新上茶,然后慢悠悠地说:“现在不出气,寿宴之上,难免会有些过火。”
秦书无奈地说:“七殿下那边,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呀!你说,皇上都不管,我们若是出头,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严左摆摆手,指着门外说:“切勿多言,一切老夫来应对。”
此时罗印大步走了进来,看到秦书在一旁,没好气指着他说:“你滚开,没你的事!”
刚要打招呼的秦书此时脸憋得通红,自己这户部尚书被人指着鼻子说“滚”,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
严左看到满脸怒气的罗印,哈哈一笑说:“大将军何事如此生气啊!是不是在怪罪老夫和秦尚书未曾去给将军接风洗尘?”
“少说屁话!”罗印将自己新配的长枪咣当一声立在一边,撸起袖子气呼呼地坐在严左的座位上说:“我离开这京都之时,托付你照顾我那可怜的外甥,你可还曾记得?”
严左依旧笑着说:“未曾敢忘!”
“那他过的什么日子你可知?”罗印突然将长枪拿在手中说:“我护不住我那可怜妹妹,心中已然有愧。如今我那外甥受苦,你可知我心中有多痛?!”
严左平静的听他说完。
“大将军,我们实在是……”秦书刚要说话,长枪已经抵在他的眉头,生生打断了他。
严左连忙双手将枪压下来,然后示意秦书退下。此时秦书差点瘫软在地,他强撑着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严左看了看罗印,又看了看屋外,叹了一口气说:“你知七殿下苦,可你知他若不苦,命都会有危险吗?”
罗印其实心中明白他们的苦衷,也知道严左必然不可能不管元鸿,可是心中有气,实在是无处撒泄。
“我不想听屁话,我只想今晚让我那外甥能出口恶气,你们会帮我?”罗印收回长枪,盯着严左。
严左捋了捋本就不多的胡须,没有说话。
罗印皱着眉头说:“怎么,不敢?”
严左踱步了一下说:“他人都以为大将军有勇无谋,但我却知你心思也是细腻。今晚之事,必然不是仅仅出口恶气吧。”
罗印咣当一声将长枪杵在地上,看了一眼秦书说:“朝中做官久了,这胆也小了!”
秦书揉了揉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罗印坐到座位上,自顾自的倒茶,然后将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后补充道:“此事蹊跷,必然与那木老头脱不了干系。今晚借元鸿之事,也要敲打敲打他们!”
严左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说:“看来传言不假!”
罗印“哦?”了一声。
“皇上收到了一份战报,其中记载西路军折损多人,败于大鲁。”严左说完,连忙看向罗印。
“战报?”罗印冷笑了一声说:“我未曾发来战报,看来我也被监视了起来!”
严左摆摆手说:“老夫府上还不知有多少哨子呢!何况你远驻边疆。”
罗印一挥手说:“无妨了,当今陛下已不是当初的皇子!现在,我闹够了,该商量一下晚上的事情了。”
此时书房中,皇帝手中多了一张纸条:罗印将军大闹左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