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庆将羽扇放下,慢腾腾的倒了一杯水说:“七殿下,陛下可曾许诺你什么?”
元鸿此时也慢慢冷静下来,他摸了摸身上的令牌,那是他最后的依仗。元崇黄答应他出宫后,赐他令牌日后可回宫,更重要的是此令牌还能调动京城守卫!元鸿不知道元崇黄的用意,但是能调动京城守卫,这就让人不理解了。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项庆,然后说了一句:“陛下的意思,实在是难以捉摸。”
项庆有些激动的翻看着令牌说:“陛下这是信任你啊!”
元鸿不解。
项庆解释道:“身处宫内,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盯着陛下。如今的皇子之争日盛,无论是边境还是朝中,也愈发的不安稳。后宫皇后,不停地干涉政事,此乃皇家大忌,陛下岂能不知?只是皇后丰氏之家势大,陛下也不得不顾及。木家独断专行,把持百官,若不是严丞相处处掣肘,只怕是会搅得朝堂乌烟瘴气。在外边疆,罗将军与陛下因为你母亲的事情生出罅隙,关系已不同之前,这也是陛下一直要留你在宫中的原因,有你,罗将军就能多顾及一下情面。东路军木将军不必多说,是木家之人。所以,陛下看似万人之上,但政令却处处受到限制。如今你在宫外,没有音讯,旁人自然寻你不得,也算是一种保护。陛下将京城守卫之权给你,乃是一份信任,更是一份托付。日后若是京城出事,你,有一战之力!”
元鸿握着令牌,思索片刻后,有些不解:“若真如你分析,那他该拉拢我舅舅,可是为何……”
项庆摆摆手说:“因为信任!他知道就算是此般情形,京城出事,你舅舅,也就是罗将军必然会护主的!若是过于亲近,反而让人生疑,给罗将军带来麻烦。或许,他疏远你母亲也可能是这个原因。”
说起母亲,元鸿瞬间有些低落,如今夏花、小桂子都随她而去,元鸿感觉自己如无根之萍。
元鸿撑着坐起来,握着长枪说:“你一会去将军府打听一下夏花、小桂子的埋葬之处,明日一早,我要去祭拜。”
“半夜三更……”
“先生,多谢!”
“哎,我,要不……”
“先生,多谢!”
“行,我去!”项庆不情不愿的拿起外套,看了看天色说:“今日本是陛下寿宴,却发生如此之事。国运之气,受损啊!”
元鸿看着项庆远去,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朦胧了双眼,他跪在地上,低声含恨的说:“孩儿无能,辜负娘的在天之灵!连夏花、小桂子也没有保住!”
此时,路上的项庆看着屋子的方向,有些怜悯的想着落魄皇子。
第二天,朝中大殿之上,众人都侯着元崇黄上朝。
此时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凑到木右身边。
刑部尚书凑上来说:“木丞相,昨日之事我们已经听说。无碍!大将军随身佩带武器那是皇上特许的,喝醉酒一个不小心杀两个下人,最多就是象征性的惩罚一下!”
吏部尚书也安稳说:“来年的考核,只需我稍稍动动笔,找个理由,不会影响到大将军的!”
木右拱手道:“那老夫就多些二位了。一会陛下前来,还望两位多多美言。”
“让丞相抬爱了!为丞相做点小事,这不是应该的吗?”说罢三人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一边的户部尚书秦书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刚要说话,严左笑嘻嘻的拦住他说:“莫要交头接耳,否则给我安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秦书一愣,他指了指木右那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严丞相若是有这个罪名,我第一个陪你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