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钻过他抬起的手臂,一溜烟似的跑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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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鹤回屋无趣,倚在窗边软榻,盯着窗外小潭发神。
隔壁宅子本就是她多年前买下的藏物之所,专门放置她的雕刻艺品。
她成婚,自是需要一个家,文渊周在天都无落脚地,她也不想跟着他去柳州,便商量着让他们买下隔壁屋子,两家紧挨一起,布局样式皆相同。
小屋两层,一层正屋作为接客厅室,东侧走廊连着厨房、库房和上楼木梯。西侧木质屏风隔出茶厅,厅中有门,连接书房,房中有木梯,可直上二楼。二层两间卧室,东侧便是婚房,西侧是一间空屋。
此处屋宅房间虽少,但胜在通阔豁亮,画栋飞甍,层叠错落,精巧细致,只是屋内单调,除了婚宴摆件,便无其他饰物。
而隔壁她的屋子,各色物件快塞满每个房间,连成亲用的屋子都是专门腾出来的,瑾娘又给她置办不少物件,无处可放,全搬到文渊周这处库房。
宅前屋后疏阔,只有一汪墨绿小潭,再无其他树木花草。
“好空啊!真丑。”溪鹤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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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喝茶。”文渊周出现在身后。
溪鹤瞳孔震动,吓成房次卿:“夫夫……夫人?”
文渊周走近,摆桌倒水,动作行云流水。
一眨眼的功夫,小桌上便多了茶水糕点,皆是溪鹤爱吃之物。
“文渊周,我们是该谈谈了。”溪鹤盯着文渊周贤良模样正声说道。
文渊周落座,柔声道:“我们既已成亲,我自是做好夫君该做之事。怎么?你不喜欢?”
“你是当真的吗?”溪鹤凑近他:“我知道你们与瑾娘的交易,她不愿告知我具体,可我又不傻,我是她不得已压在你们这儿的质物,你何必装模作样?”
文渊周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眸光幽深地落在她脸上,缓声问道:“昨日为何邀友人赴宴?”
不待溪鹤回答,他便握住她的肩,暧昧问道:“为何……质物不能是赵宗瑾?”
溪鹤思虑混乱,呆愣瞧着文渊周,为何要邀友人,因为……
“你爱我的,溪鹤,你想同我一辈子。”
文渊周一句话砸的溪鹤心中泛起涟漪。
“爱?我喜爱你的模样,我想把你锁在我的珍品柜里,想看时便看,想把玩时就能触摸,这也是爱吗?”溪鹤盯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是爱!”斩金截铁,不容置喙。
“真的吗?那我爱的可多了。”溪鹤明白对方是在忽悠她,趴在窗栏上斜睨着他:“你这番模样的,我爱的可不止你。”
文渊周眼尾倏然漾开一抹昳丽,玉竹指节扣住窗栏,将人困在怀中,嗓音浸着柔情,眼底却翻涌欲色:“我这番模样?不知还有谁,得夫人垂青?”
颈后气息灼热,溪鹤微微避首,声音清晰:“文渊周,我不厌恶你,既为夫妻,我自会试着把你当做家人。”
她回首,眸中明亮倒显得文渊周像个色鬼。
她继续说道:“不过,你不能光天化日,这般唐突,太奇怪了。”
文渊周微微点头,起身掩去情意,落寞言道:“如你所愿。”
“嗯!很听话,这样我就会慢慢喜爱你了。”溪鹤难得的夸奖,却惹得文渊周身子一颤。
房内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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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溪鹤突然起身,拽着一直盯着她看的文渊周前往书房,书房空荡,一张书桌,几张红纸,几根毛笔,一盘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