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渐小。
顾英章屏住呼吸，微微垂眸，盯着自己的心口。
半晌，他突然拧着眉瞪着甄珍，“你编瞎话呢吧，我怎么听不见？”
“那是你耳朵不太行，”甄珍揶揄，“我感谢你。外面不下雨了，你还有事么？”
顾英章欲言又止，“还是让你回家住的那件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现在毕竟还没离婚，”
“我知道了。”
果然，自己就说他顾英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下暴雨送温暖来了？还不是为了那件让人心烦的事情！
甄珍有些不耐烦，开门送客。
顾英章走后，甄珍开始收拾水渍。
所幸，衣服抢救的及时，没有遭殃。等她收拾完一切，已经十二点多了。
甄珍刚要扯灯绳，发现顾英章的雨衣没带走，挂在了门后的钉子上……
看着湿漉漉，还是滴水的雨衣，甄珍头皮一阵麻。
啥意思？
让自己回去，给他送雨衣？
甄珍一咬牙，冷冷地切了一声。雨衣是他自己忘了拿的，想拿自然就回来拿了，自己凭什么给他送？
不过，这么想也不对。
甄珍仰头望了眼房顶，心底软了软。
要不是顾英章冒雨上房顶修屋子，自己今天只会更狼狈。
甄珍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明天一早把雨衣给他送回去。
翌日，甄珍回到部队大院。她特意避开上班和上学的人群，不到七点就来了。
站在顾家门前，甄珍捏着钥匙，还是放回到兜里。自己既然已经搬走了，别人家的门，还是不要随便开的好。
晃神时，屋里发出清脆的迸裂声。
像是玻璃杯，或者是瓷碗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甄珍没多想，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足足愣了好几秒。
倪翠萍坐在轮椅上，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玻璃。她脚边还有暖水瓶，眼看就要被轮椅撞到了。
倪翠萍听见动静，仰头看见甄珍，眼底情绪很复杂。
“你回来干什么？”
甄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出现幻觉，她觉得倪翠萍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儿，和原来不太一样。
她没多问，拿了扫把帮她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