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
顾英章冷然一笑。
他可不信。
他曾经路过甄珍的店面，除了缝纫店有个招牌外，她的店铺头顶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对于做生意来说，没有招牌这一点，非常不正常。
给人一种随时要撤退的感觉。
她，应该是在等李广田带她南下去深圳的吧？
“随你的便。”
顾英章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甄珍不明所以，道了声谢后，乐呵呵的抱着硬纸板走了。
床上，顾英章瞥看客厅里的甄珍。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笔在纸板上面描画些什么。灯下，甄珍的头发散落在下颌线附近，眉角眼梢尽是温柔认真。
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一夜，顾英章的心脏乱跳，完全没睡着。
翌日。
清早，甄珍给倪翠萍做好了饭，就去了店里。
她把“店主有事，外出半天”的硬纸板，挂在了门面的玻璃窗后。
顾英章的字，加上甄珍昨晚用钢笔在旁画的小漫画，整张窗户立刻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画像里，一个小姑娘吭哧吭哧的骑着骑行车，走街串巷的吆喝。哪怕不进店逛逛，也有人围在玻璃前，观看漫画的。
忙完店里，甄珍把另一张硬纸板加固后，固定在自行车篓子上。她蹬上自行车，开始走街串巷。
东山商场周围，有几个国营大厂的家属区。
其中，最大的就是棉纺厂和拖拉机厂。
她先到了棉纺厂，棉纺厂的家属区不大，分成两个小片。一片是平房区，另一片是楼房区。
虽说叫楼房，但是楼层也不高。
甄珍仰头看去，基本都是三四层高的筒子楼。这种楼房居民密度很大，基本一张窗户后，就是一大家子。
她找了个空地，停好自行车。
甄珍走到楼房区的第一栋，她敲响第一家的大门。
“咚咚咚”
突然，她听见嗖的一声响，从二楼传来。甄珍下意识的一躲，一件花连衣裙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脚边。
紧接着，楼上传来骂声。
“你做什么春梦？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