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珩冷锐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他站在秦枝面前，低头看着她。
秦枝右手拿着冰袋敷脸，红肿还没有消退，她仰头看向他，方才还平静的双眸，在与他目光交汇的一刻，眼底泛起委屈的红。
“二哥，你来的正好。”
沈沐宸眼中浮现欣喜，裴璟是他二哥的发小，两个人关系亲厚，裴家大小姐这会儿揪着他不放，一副要为秦枝出头的模样，二哥应该是收到了消息，过来调和的。
“你打的？”
沈知珩的眸光冷淡，语气已经能听出有明显的不耐。
“二哥，她要害瑶瑶肚子里的孩子，我才……”
不等他的话说完，一记耳光甩在沈沐宸脸上，力度可比秦枝挨的那下要重数倍。
秦书瑶和周丽华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沐宸，你没事吧？”秦书瑶连忙去扶住沈沐宸的手臂。
那一巴掌，打得沈沐宸脑袋发晕，耳朵里嗡嗡作响。
沈沐宸站稳了之后，低着头，也不敢还手，连反驳的胆子都没有。
从小到大，他都很怵沈知珩。
“二哥，沐宸是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动手的，要是孩子出什么事情，爷爷他肯定会难受的。”秦书瑶出言维护，不忘刻意去强调，她肚子里揣着的可是沈家极为重视的重孙。
沈知珩垂下来的目光如刀锋般凌厉，冷声问：“你肚子里的，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吗？”
秦书瑶的话噎住，方才扬起的些许气势转眼又偃旗息鼓。
“二哥，秦枝她现在就是个外人，你责怪瑶瑶做什么？”沈沐宸不服，觉得沈知珩是胳膊肘往外拐。
沈知珩瞥他一眼，抄着兜，脸色阴冷，嗓音中透出十足的警告和不悦，“什么时候，沈家教你可以罔顾事实，动手打女人了？”
周丽华在一旁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沈知珩身为沈家现在的掌权人，竟然偏帮着秦枝？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还愣着干嘛？道歉啊。”裴音双臂环抱在胸前，咬着后槽牙。
要不是裴璟看着她，她方才就冲上去好好教训这对渣男贱女了。
沈沐宸心有不愿，可是看着沈知珩寒芒凛冽的样子，他硬着头皮开口：“对不起。”
沈知珩的目光移到秦书瑶身上。
秦书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想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秦枝道歉？她不愿意。
“妈妈……”她看向周丽华，声音带着哽咽。
这两日秦书瑶霸凌的话题热度高涨，周丽华虽然对这个女儿被人揭发出来的刁蛮一面感到震惊，也不是没有质疑过，但是毕竟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孩子，出于本能地想要去护着她。
“秦枝，你差不多得了，你妹妹怀孕了，你还拿咖啡泼她，本来就是你的错，应该你道歉才对。”
秦枝心口发闷，尽管她早已习惯周丽华这么多年对她的不公和忽视，但此刻还是难以控制情绪。
她很想问问，周丽华这些年究竟有没有把她当过亲生女儿看待。
沈知珩语气重了几分，“秦夫人是听不懂我的话？”
周遭的气压直线式降低，纵使周丽华活了几十年，也见过些世面，但此刻依旧心跳加速，腿肚子发软。